她猛地站起来,二楼众人便都被她吸引了目光。接着,她摇摇晃晃地直接跨坐在萧煜腿上,伸长了胳膊用手掌去挡他的眼睛。
楼下,众修士饮酒听曲。楼上,所有人都被这女子的直白大胆惊地瞪圆了眼睛。
周行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身侧的年轻男子却直勾勾地盯着白靥,露出几分垂涎。那女子身形虽然稚嫩,不够有成熟风韵,却胜在大胆泼辣,不像寻常的修行女子,矜持羞涩,稍微玩点刺激的就要惊呼抗拒。
萧煜被白靥突如其来的抽风举动弄地愣怔在当场,片刻后,这位少主脸色极其不自在起来,他将白靥一把扯开按坐在矮凳上,同时低声呵斥:“胡闹些什么。”
她衣裙上传来一阵酒香。
这狐狸,什么时候偷偷喝了这许多酒。
白靥脑袋一点一点垂下,几息后,她歪在萧煜肩膀上,竟然醉得睡了过去。
此时韶音一舞结束,屏风后又换了新花样。
丝竹管乐中,一男子的身影浮现于屏风上,仔细看去,男人面容有些阴柔的脂粉味,原来是女子所扮。
男子行走在山峦间,神色恣意,不多时,撞上一艳丽女修,两人拉扯嬉笑,巾帛衣带随风浮动。忽地一阵荧光点点,从衣带间伸出几条毛茸茸的尾巴,这女修竟然是个狐妖。
男子白皙的脸上闪过慌乱,夺路欲逃,狐妖在后戏耍般地追赶。屏风后的两人你来我往,真真假假,将一段追逃演得如同挑逗一般,欲念横流,桃色绯然。
众人不知其意,只将其当成新鲜的歌舞,指点调笑。
案后的萧煜脸色却陡然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凌厉的气势,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泛白。
然而不过片刻间,他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冷意只是错觉,直到宴饮结束,再没露出任何异色。
月华似练,众人散去后,周行之负手立于廊下,身后,许晏平悄悄跟了上来,他一身青袍,气质儒雅温润,倒不像个玄门中人。
“萧家毕竟为一方大族,更何况,我们三姓族人互为臂膀,你又何必以这种小伎俩羞辱他。”
周行之转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当年三族共同平息了青州的妖患,定下誓约,北地之中他萧氏为王,这南地之内我周氏为尊,互不干涉,如今他说来便来。”
他满眼不屑,“他叔父多年困顿不出,如今来这么个毛头小子,也敢与我平起平坐”,他望向许晏平有些单薄的身形,嘲意更甚,“更何况,我周家如何行事,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许晏平眸色幽深涌动,片刻后将情绪按捺收敛,转头离去。
周行之盯着他的背影,心下嘲弄,懦弱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