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声叫道:“阮时!教导主任来了!”
阮时还没反应过来,挥着拳头的手就被人握在掌心里,接着身体受力被迫往旁边一带,双腿不受控制地跟着来人往反方向跑,周围的教室快速地变换着。
教导主任是从德才楼赶过来的,而阮时他们的教室刚好就在德才楼。
此时他被人带着往相反的方向跑,离德才楼越来越远,如果绕着走廊跑上一圈,再回到教室里,至少也要跑五分钟。
阮时看着眼前人的背影。
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肆意的飞舞,身上穿着的校服也被风灌进去吹鼓了起来,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高大宽厚的背影给人一种极强的安全感。
是段灼寒。
阮时被他牵着不停地往前奔跑,双眼直勾勾的有些发愣,怔怔地看着段灼寒的背影。
段灼寒并没有回头,只有紧握住的掌心丝丝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体温,灼热的慌。
阮时被他一路拉回了教室,直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段灼寒才趴在桌子上面喘了会气。
接着他转过头来,看向身边坐着的阮时。
阮时也同样在看着他,一双眼睛带着探究的意味,睁得比平时还要大。
段灼寒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问他:“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一班?”他明明记得他去一班的时候,段灼寒并没有回来。
“我上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碰见了齐维杰和程昊。”段灼寒解释。
阮时轻轻应了一声,接着垂眸玩着桌上放着的一支笔。
段灼寒瞥了他一眼,又问道:“还在生气?”
“没有。”阮时回答。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段灼寒而已。
昨天是因为他真以为那只死老鼠是段灼寒送的,所以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
而今天他已经知道那只死老鼠是关越送的了,于是在面对段灼寒的时候,比平时少了几分底气。
“段灼寒,是我误会你了。”阮时说道。
段灼寒眼神微怔,又听阮时接着说道:“你不怪我吗?我昨天那样对你。”
“怪你什么?”段灼寒轻扫了一下眼眸,眼睫毛微抬,那双好看又深情的眼眸差点又给了阮时一种错觉。
阮时:“……那你人还怪好的。”
段灼寒轻笑出声来。“想听实话吗?”
阮时:“嗯。”
“不怪。”段灼寒回答。
他看着阮时,眸色逐渐加深,将藏着的情绪很好的掩盖在了长长的睫毛底下。
毕竟这可是他的猎物啊,他又不是什么慈善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齐维杰和程昊比他们晚到的教室,刚好踩着上课铃声进门。
齐维杰看着段灼寒,伸手想要拍他的肩膀,但在看到段灼寒略微冰凉的眼神之后,又讪讪地将手给收了回来。
“够意思啊兄弟!”齐维杰笑得激动。
等到阮时眼神看过去的时候,段灼寒又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一整天下来,阮时都惦记着要打关越,并打算在放学之后直接去一班门口堵他。
但关越像是提前预知了阮时的脾气一般,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以后,他就向老师请了假,直接逃回家去。
没堵到关越的人,阮时心情极度不爽,连带着回宿舍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戾气都还没完全消散。
谭淼淼在花儿群里面说道:他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就没回来过。
谭淼淼:今天还给教导主任告状了,不过阮时没打到他,旁边也有许多人作证,教导主任这才没继续追究。
齐维杰:真是个小人。竖中指.jpg
……
阮时看的有些心烦,甩了手机在上铺上,就抬手将身上的短袖给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