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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师兄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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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忱凝视着徐赐安的睡颜。

这个人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呢。方才应春来那么闹也不见醒,想来是这些天累坏了吧。

宫忱看了一会,替他将额间散落的发丝捋了捋,正要离开。

下一秒,徐赐安睁开了眼睛,将他的手腕抓了个正着。

宫忱:“……………”

冤枉啊。

刚才那么大声音听不见,他碰一下就醒了?哪有这样的?

“师、师兄。”

“帮我个忙。”徐赐安说。

“好啊,不过在床上能帮什么……”

宫忱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徐赐安摁着他的手腕就往下去了。

“…………”

他屏住呼吸,喉结上下一滑,强自镇定道:“要不,我先洗一下手?”

“不要,”徐赐安把他的手挪到自己中腹上方,低声道,“很不舒服。”

“不舒服?”

宫忱见他没再往下,有点懊恼自己想多了,迅速恢复理智。

他感受到徐赐安身体里面有自己来鬼界前渡过去的阴气。当时是为了掩盖徐赐安的活息,没想到竟然会让他这么难受。

“那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宫忱心疼道。

徐赐安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事不宜迟,宫忱将手轻轻搭上去,不一会,丝丝缕缕的阴气逐渐顺着手掌回到自己体内。

有好几缕不听话,缠在了徐赐安的手指上,被宫忱臭着脸硬扯下来。

没脸没皮的脏东西。

你还不舍上了?

教训完后,“师兄,好些了吗?”

徐赐安没应他,呼吸渐趋平稳,竟是又闭着眼睡着了,不过这次眉头是舒展的。

宫忱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此处是一座楼阁二层,布置精致典雅,下楼行数十步,有一苍天古树。

古树下,一男一女正佐酒对饮,相谈甚欢,正是姚泽王和李南鸢。

“当时我和她只在人群中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瞬间都移不开眼睛了。她比较主动,问我能不能行,我说能行,然后她就拉我上了床。”

“你再编一句试试呢?你那大媳妇对你是一见钟情,二媳妇也是?”

姚泽王嘿嘿一笑,鼻青脸肿还不往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当然不是,她跟我上完床后,就让我给她钱,我便给了她一大箱金银珠宝,她惊呆了,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说应该的,她当时就感动哭了,觉得非我不嫁。”

“她下巴长得特别像你,我哪舍得拒绝……啊。”姚泽王嚎了一嗓子。

李南鸢扇了他一巴掌:“晦气。”

姚泽王便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宫忱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在一旁等了一会后,姚泽王醉了,趴倒在地上,李南鸢笑骂一声“废物”,又冲宫忱道:“你随我来。”

两人换了一处僻静的凉亭,李南鸢坐下,宫忱则直直跪下了。

“弟子愚钝,如今才知晓师父当年的救命之恩。”

“生宁216年,您将剑阵封印在一张平安符里,赠予我娘亲,生宁220年,我靠它捡回一条性命。”

“那时你四岁?”

“是。”

李南鸢沉默了一会,道:“我与你娘是至交,她死后,我有去寻过你,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死了,尸骨无存……却没想到,后来在徐家家宴上看到了你。”

“那时,你已经被段天澜领养了两年。”

“徐家家宴?”

宫忱愣了一下,那应该是他十二岁的时候,“您见过我?”

“是,”李南鸢点点头,“你跟你娘亲很像,眼睛又随你爹,我当即找人打听你的名字,果然对上了。我一激动,又问那人你在段家过得怎么样。”

“听到答案后,我就冷静了。”

“其实想一想,这个问题本来不必再问,段家重血缘层级,你母亲是庶出,不受重视,在那没几天舒心日子,你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宫忱有些发怔。

他听到李南鸢说自己的事情时,情绪波动其实不大,但是听她说到娘亲不受重视,心里腾地就泛酸了。

他要是再成熟一点,再早些学做家务手工,让娘亲离开段家后能过得再舒坦点就好了。

李南鸢淡淡道:“后来我便想干脆从段天澜那里把你要过来算了。”

要、要过去?

那岂不是……

宫忱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但那就跟水中明月一样,刚要捧上来细瞧,又没有了。

“怎么了?很意外?”李南鸢笑了笑,“徐家可不嫌多你一个。”

“不是,”宫忱摸了摸鼻子,“我是在想,要是进了徐家,我岂不是跟师兄一起长大………”

还没咂摸出点什么,李南鸢就挑起一边眉,将他打断了:“所以,你是想跟赐安做兄弟?”

宫忱猛咳了一声:“那倒不是!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李南鸢:“噗。”

“你怕什么啊,”她说道,“徐家人虽然呆板,但家风开放,就算你们成了兄弟,只要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宫忱苦笑:“还是算了。”

要真这么好说话,她当初至于踹自己那么狠吗?

“你拒绝得倒跟当年一样爽快。”

李南鸢轻哼一声,“看来和段家小公子感情挺深。”

这关段钦什么事?

还有,他当年拒绝了李南鸢?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啊。

“等一下,”宫忱终于又模糊地记起了什么,有些艰难地开口,“当年,是您亲自来问的我吗?”

“自然不是。”

李南鸢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回忆道:“我跟段天澜说完后,他说要听你自己的意愿,我怕吓到你,觉得换个同龄人来跟你说,你答应的可能性会高一点,就……”

脑中忽然嗡的一声。

宫忱脱口而出:“是师兄吗?”

“是他,”

这次轮到李南鸢惊讶了,“不过你怎么一幅才想起来的样子?我以为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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