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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亲师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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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南鸢目光稍有和缓,“长高了不少。”挥了挥袖摆,一颗圆润的青色丹药浮至宫忱眼前,“此药能修复你的身体,你服下吧。”

宫忱有些怔愣,双手接过。不、不打了?可方才进门时,李南鸢的眼神的的确确是压着怒意的,如果不是针对他,那是——

立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宫忱骤然扭过头去,只看见被打得脸偏了过去的徐赐安。

他瞳孔猛缩,刚要起身。“别过来。”徐赐安转回头,嘴角渗出一缕鲜血,平静地下了命令,“眼睛闭上。”

宫忱像忽然被钉在地上,眼皮沉重地阖上。他不是很明白,不,一点都无法理解,李南鸢为何要对徐赐安……

砰!!

又是踹在身体上面的声音。

宫忱心脏仿佛跟着这道声音颤了一下。世人皆知李南鸢有一柄雪白锋利的杀剑,但其实,她最初成名凭借的不是剑法,而是她那凶狠异常的腿法。

这一脚,宫忱不敢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李南鸢的声音冰冷无比。

“……”徐赐安蜷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每一次呼吸都很艰难,“……知道。”

“知错了吗?”

“………”

“我恨不能回到过去,”李南鸢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你去焚那些禁书,偷学便算了,如今……真的是疯了。”

徐赐安喘了会气,笑了笑:“我倒是……很庆幸……”

“呵,”李南鸢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去,丝毫没有留情,这回踹到的却不是徐赐安了,宫忱不知从哪扑了过来,挨下这一脚。

方才他身上的束缚因为下令者的虚弱而消失,睁开眼,看见半躺在地上吐血的徐赐安,浑身的血都仿佛凝固了,完全是凭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挡在徐赐安的面前。

“宫忱!”徐赐安接住他,又急又怒,“谁让你过来的……你干什么?!”

宫忱紧抿着唇,二话不说捏住徐赐安的下巴,打算把那颗青色丹药喂给他。

李南鸢却瞳孔微缩:“不可!”

宫忱动作一顿。

恰时一道灵气射来,几乎是急迫地把那颗“丹药”击得粉碎。

“嘶!”

青烟中,宫忱看见了一条弯曲的青黑色小蛇因为痛苦而伸展身躯,转瞬间在灵光中寂灭,随烟散去。

“…………”

宫忱神情由错愕逐渐变为平静。

那不是药,而是涂了“糖霜”的“剧毒”,若没猜错,里面的小蛇应当是用来处理邪尸的水皮蛇。

它进入尸体后,会将体内的每一寸血肉都腐烂成血水,直至宿主只剩一张皮时,才会吃饱魇足地钻出来。

他方才没有立即服用,并非是怀疑李南鸢会害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用这么好的丹药。

没成想……

宫忱忽然俯身咳了起来,方才挨那一踹的疼痛直至现在才令他真正感受到。

又来了。

他用力得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当年整个人嵌在千斤岩里动弹不得时,那种深深的无力与悲哀重新灾难般漫了上来。

和当年不一样的是,李南鸢现在是真的想杀了他。

哪怕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其实和鬼尸打交道了这么多年,他能理解李南鸢的想法。

人死不能复生,妄想打破这一规律的,绝大部分造出了邪祟走尸,还有少数,看起来虽然如生前一般,其实只不过是恶鬼仿着宿主生前的记忆,装作是人罢了。

禁术之所以为禁术,不是因为这一门术法有多邪恶,而是因为它只顾塑造诸如“人死复生”的美好期望,却不顾及“几近于无”的可能性,往往带来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所以,在李南鸢心里,宫忱此时已经与一只恶鬼无异,必须要除。

宫忱能理解,只是,李南鸢虚摸着他的头说“高了不少”时,他以为李南鸢还当他是宫忱,是弟子。

原来不是这样。

她把他当恶鬼来欺,来杀,眼都不眨。

“本来我没想亲自动手的,”李南鸢道,“就算是我,要亲手将曾经的徒儿碎尸万段,也还是有些不忍的。”

她说着不忍,杀剑却已经入手,转瞬之间在虚空之中凝出密密麻麻的一片青色剑气。

宫忱表情凝重,第一时间先将腰间玉佩封灵,后者疯了一般颤动:“宫先生!您放我出来!”

他置若罔闻,将玉佩取下,想重新托付给徐赐安,后者扫开他,扶着剑,缓缓站了起来。

一道、两道、三道……十几道紫色剑光同徐赐安一样,挡在宫忱面前,挡在成千上万道剑光面前。

“用我教你的东西拦我?”李南鸢笑了笑,“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信不信,我的剑可以不伤你分毫,取走他的性命?”

徐赐安信,当然信,只是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蚍蜉撼树。顷而,他把紫色剑光齐齐对准了自己。

李南鸢沉默了一会,凉声道:“若今日不是我在这里,你还能如何护他?”

徐赐安说:“或以命换命,或以血养血,或立地成魔,总有办法的。”

李南鸢气得大笑了,连道了三声“好”,五指一握,徐赐安身周的剑便碎成了万缕烟尘。

“那你怎么知道,你护的不是一只恶鬼呢?”她冷冷地问道,

“它顶着这具皮囊的容貌和记忆,欺骗你,玩弄你,有朝一日甚至会杀了你,你怎么看不清呢?!”

“如果随意欺骗、肆意杀戮就是恶鬼……那您刚才不也一样……骗了他,想杀他吗?”

徐赐安强行凝出几道摇摇欲坠的剑光,又再次被碾碎,他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

“阿娘,您有没有想过,若此刻他就是他,是您的弟子,不是什么恶鬼,您这样想他,他该有多伤心?”

宫忱忽觉鼻尖酸得厉害,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徐赐安了。

但是很奇怪,那些压在身上的岩石却一下子没有了,好像徐赐安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把它吹跑了。

“那你这样想我,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一样,我就不伤心了?”李南鸢目光微动,“我是你娘,你难道不应该无条件站在我这一边吗?”

徐赐安愣了一下,低着头说:“对不起,可是,您已经有爹了……”

“笑话!我跟你爹,和你跟他,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徐赐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只是还没有洞房。”

李南鸢:“…………”

她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同徐赐安说了,直接放开杀阵。

徐赐安想也不想,转身抓起宫忱的一只手,欲将他护入怀中,宫忱动作却更快,伸手定住了他。

他僵着身,瞳孔死死盯住宫忱。

后者做错事般低了头,牵住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在吻旁。

便是这刹那,青色剑影从侧边铺天盖地而来,像一场洪灾,在徐赐安眼前将宫忱湮灭。

彻骨的寒意从手上穿过,却没有给徐赐安留下任何的伤口,但牵住他手的那个人,已置身一片血雾中。

徐赐安颤抖着闭上了眼。

他不敢看。

毫无生气的宫忱。

他不敢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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