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大叔大娘了。”江重涵再度道谢。
“你这孩子……”余大娘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玉娘,你在这照顾筠娘。”江重涵叮嘱一句,就往稍间去,将自己的被褥从竹榻挪到新床,又把竹榻扛起来,往楼上搬。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跟古大勇搬下来,他已经知道了重量和角度,很快就将竹榻放在杜玉娘隔壁的房间里。只是这竹榻就是个长一米七、宽一米左右的单人竹沙发,江重涵睡的时候脚都得蜷起来才行,让林筠娘一个女孩子睡,是有点委屈了。
还是得继续挣钱才行啊!
江重涵沉吟着,下楼,正好遇到余大娘夫妇回来了。
余大娘左手一个大包袱,右手挎着床被布条捆起来的被褥,虽然看起来不是新的,但干干净净,一点脏污臭味都没有。而古大勇除了将药包挂在胳膊上,双手还抱着一口木箱子。
林轻筠见状不由得神色震动:“郎君,这……”
“不用多说,都是从故衣铺买来的旧物,哪个东家会让人大冷天睡空竹榻的?再说了,已经买了,退了可亏钱。”江重涵摇头,将话题转开。“你倒是要好好谢谢大叔才是。”
林轻筠立刻福身行礼:“多谢大叔。”
那口箱子,是她留在坻店的行李。原本她是等于被广宁伯府买了,是真的将全部家当都收拾进箱子里,预备再也不回来的。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多,但换洗的衣物,尤其是里头的袄子,可太必要了。
“哎,客气啥?”古大勇不好意思地摆手,将药放在桌上。“那姚氏还剩一口气,我想你也不是贪图她钱财的人,就将她的包裹交还,将你的行李拿回来了。”
“是,我不稀罕。”林轻筠傲然道,说着就要去接她的箱子,被余大娘拦住了。
“你还伤着呢!玉娘,来扶她上楼。”
江重涵将竹榻放下就没再上楼,古大勇把箱子扛上去也下来了,正好遇到宋木匠父子送书案椅子过来。古大勇盯着宋木匠凿银子,找开,江重涵看着他。
等宋木匠走了,江重涵才说:“大叔,我今天鲁莽了,还以为要被你说两句呢。”
古大勇笑了:“我倒是想说,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心里主意可多了。别说你外人说我,就是你大娘念叨,我也要不服的。再说了,我一个在县衙混了二十年也没混上个捕头的,浑说甚么?还不如听你的呢。涵哥儿,你买了书桌纸笔,是真的要去考县试?”
“嗯。”江重涵点头,“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教人医术之外,我就在家读书了。”
“那你可要抓紧了。”古大勇提醒,“县试可不只是在县衙应个试那么简单,就这两天,你得去礼房报名,准备许多事了。”
啊……对,按理说,原身只是认得几个字而已,不算举业读书。江家上两代都是经商的,不该懂考科举的事。还好,江重涵事先做了准备。
“大叔放心,我心里有数。”为了让他放心,江重涵还略微透露了一下:“我不是去抄书挣钱的,而是去探听考科举该注意甚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都知道的。”
要不他怎么会觉得银子不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