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辛和白悦的恩爱,让人羡慕不已。这一夜,武威侯府邸中却是一片肃杀。
宁仲宇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写着,皇上已经中了三天的慢性毒药,身体越来越虚弱,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那至高之位,就在眼前。届时,所有和他有仇的人,都会被他送入坟墓。
宁仲宇那嚣张的笑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渗人,也就是侯府里的人,对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不然还真要被吓出鬼来了。
“你去将府中的人都召集过来,我要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宁仲宇正襟危坐,一张阴鸷的脸被烛光映得有些朦胧,看起来有些阴森。
管家不敢再多问,匆匆离去。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武威侯府内的幕僚们便都明白了,皇上命不久矣。他们的主子很快就能登上皇位,带领大家一起飞黄腾达。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都是热闹非凡,众人各抒己见。宁仲宇并没有因为周围的嘈杂而生气,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还会插上一句。
他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落在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眼中。宁仲宇的计划,很快就传到了宁仲辛的耳中。
宁仲辛见探子出去回来禀报,脸色一沉,“看来宁仲宇马上就要动手了,看样子是等不下去了。”
“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探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几分兴奋。
“不急,我们再等等,免得打草惊蛇。”宁仲辛等的就是宁仲宇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这样他就能一击必杀,不需要动用任何力量。
宁仲辛还惦记着上次的事,派了几个护卫,原本空无一物的府邸,此时却多了不少暗卫。
听到宁仲辛的话,白悦有些心神不宁,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了傍晚,宁仲辛再次来找她,白悦连忙问道。
宁仲辛也不隐瞒,实话实说,“宁仲宇这几日可能要做些大事,我怕他狗急跳墙,便派了几个人在这儿看着。”
不止是此处,就连宫中的暗卫,都被他悄悄替换了一遍,将宁仲宇安插在宫中的那些人,都给揪了出来。一旦他出手,那就是瓮中之鳖。
“有没有危险?”白悦一直以为宁仲宇是个疯子,万一他的计划失败了,说不定还会对他们不利,这让她有些担忧。
宁仲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即便如此,白悦脸上的担心之色并没有消失。
“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单独外出,必要时,一定要带着护卫,明白吗?”宁仲辛知道白悦不喜欢被人跟着,便耐着性子嘱咐。
宫中忽然设了一场百花宴,一道圣旨直接传到了肖王府。宣旨的小太监特别交代过,要宁仲辛跟白悦一同入宫。
见他持旨而立,白缘也不好再拦,只能叹息一声,“罢了,你们一起去吧,皇上的旨意,我不能违抗。”
白悦看着自己父亲一脸沮丧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吧,就算是见面了,也不会有事的。”
“快去吧,免得耽搁了宫里的时间。”白缘下了逐客令,宁仲辛一脸严肃的拉着白悦上了马车。
“王爷,你也信我父亲的话?”
“不是。”宁仲辛并无笑意,“我想到了今日的百花宴。”
白悦坐直了身体:“百花宴出了什么事,他们会不会今天就开始动手?”
“说不准。”宫中早有准备,宁仲宇若是敢动手,定然会将他抓个正着。
说话间,马车已至宫门口,众人只得徒步而行。
白悦注意到宫中的护卫比平时多了很多,虽然是在参加百花宴,但气氛还是有些凝重。
白悦握着宁仲辛的手,低声道,“王爷定要谨慎些。”
如果宁仲宇真的想要退位让贤,那么宁仲辛就是他最大的障碍,也是最大的威胁。
“你不要到处乱走。”宁仲辛也是一脸的担忧。
今晚的晚宴,男的女的不一样,白悦作为女宾客,坐在了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一座假山,只能隐约的看到里面的情况,却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白悦是新来的,并不熟悉其他女眷,独自一人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是皇上亲自赐婚给宁仲辛的准王妃,又是未来的正妃,所以坐在最前面,身边围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官员的家眷。
白悦摆弄着桌子上的果盘,不知道宁仲辛现在会怎么做。抬眼一看,只见一名护卫正蹑手蹑脚的从人群中溜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本能的就想跟上去。
秦贝清脆的嗓音忽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娘亲,你忘了王爷的叮嘱了,不要到处乱跑。”
“贝贝,我没忘,不过那人确实有问题。”白悦缩了缩身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想起那几个护卫,白悦从假山的空隙处往外看,不由叹了一口气,“如果王爷也在,那该多好。”
白悦没有找到宁仲辛的机会,觉得自己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便对身边的护卫道:“今日御花园里执勤的护卫,有几个?”
侍卫答道:“大概有一百多人吧。”
白悦想了想,刚刚逃走的这个人,明显不是来当值的,那么,他要干嘛?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
“白姐姐。”云瑶看了一眼白悦,说道。
这两个字让白悦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抬起头,就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正冲着自己笑,不是云瑶还能是谁呢。
“云姑娘,有什么事吗?”
云瑶却像是没有察觉到白悦的不高兴,依旧一声“姐姐”的喊着,若不知情的人,还真当他们是亲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