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少爷?”
“啊?”老管家温和但有力的呼唤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直接拽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但由于之前他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所以我猜我现在的目光一定清澈得像还没到期末周的大学生一样。
但这个阿尔弗雷德人真的太好了。
他并没有对我的神游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笑着又重复道:“不必太过紧张,布鲁斯老爷也一定很期待与您的见面,他和迪克少爷——也就是您的兄长,老爷收养的第一个孩子——马上就到,您可以在沙发上稍等片刻,需要我为您准备一些小甜饼吗?”
原来如此。
总而言之我是被收养的但是和我名义上的爹完全没见过然后前面还有不知道几个兄弟姐妹。
……怎么有种往家里捡好多流浪猫的感觉,一般人收养小孩是这么个流程吗?
以及到底谁会给自家小孩起“迪克”这么个名字啊?
还有布鲁斯。
这不是夜枭那死去多年的白月光弟弟吗?
成功活下来了?那我老板呢?
而且都没见过面这个布鲁斯为什么要收养我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之前的“我”又干了些什么啊?
我只觉得自己头顶上的问号都快凝成实体了。
本就贫瘠的脑容量越发雪上加霜。
但在探究这些疑问之前——
“麻烦你了,小甜饼可以多加点糖吗?”
使唤上司同位体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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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等待中,我一边啃着小甜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阿尔弗雷德唠嗑。
或者说请教一些当管家的心德,说不定学会了之后回去能少被阴阳两句。
可恶,小甜饼真好吃。
为什么我那的局外人在厨艺上就那么像纯粹的英国人。
再吃一口。
当我咽下最后一口小甜饼时,我那号称“很快就到”的养父和兄弟终于姗姗来迟。
我仔细打量着来人。
“咳咳咳——!”
然后我就差点呛死,咳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有种不管自己死活的美。
是你啊理查德!
迪克就是你啊!
叫这名你到底什么爱好啊!
……算了。
从知道他真情实感是夜枭脑残粉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人的脑回路我完全搞不懂。
理查德·格雷森,恐怖如斯。
就在我怀疑自己都快把肺咳出来了的时候,一双宽厚的大手抚上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帮我往下顺着气。
等稍微缓过来点之后,我这才终于看清这位布鲁斯·韦恩的模样。
他和托马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相像。
托马斯通常挂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大部分时候都仅是出于一种习惯——毕竟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他就是夜枭,但很奇妙的是,如果你真的和他交谈起来,意外地非常、如沐春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之还挺轻松的——当然,他没穿成个鸟人的时候。
布鲁斯则更加洒脱一些,有一种更加游戏人间的热烈奔放,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外散发着自己武装到头发丝的魅力。
说得通俗点就是一眼看上去就很交际花的花花公子。
不过他们的蓝眼睛真的非常相似。
一样通透而流光溢彩,像阳光在海面上闪烁,宽广无垠,盛着粼粼波光。
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完美的蓝宝石。
……卖给人体收藏家市价得多少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