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也尚缺了几样。
秦常淮本以为也就是一般的天材地宝,谁知一瞧,眼皮子倏然就是一跳。
他暗中瞪了秦瑾瑜一眼,难得有些为难地清了下嗓子:“你俩要得这些,好些的确是秦家不曾有的天材地宝。”
“我与柳姐姐也是知晓的。”谢枝梨声音软糯糯,听着便觉着心里一团软和,“是以这份清单,我们也传给了其余几家的少主,若是有便最好不过,没有也不强求。”
秦常淮其实是很喜欢谢枝梨这个小辈的。
抛开她对秦家有恩不说,单是有如此天赋却不自傲,在有恩于他们之时,亦能放低姿态,作为一个小辈登门拜访,礼数周到,甚至就连送来的东西,也可以说是送到了他心坎里。
如此种种,秦常淮是真很难对这个晚辈没有好感。
特别是瞧见自家儿子像个木头似的杵在一侧。
秦常淮对谢枝梨便更加和颜悦色。
“不过,秦家只是好些没有,有一些却是有的。”秦常淮道,“不过有些是在我的私库,是以瑾瑜也不算清楚。”
“若是这般那便最好不过了,不管有多少,十一先谢过世叔了!”谢枝梨惊喜地看着秦常淮,再次起身作揖。
秦常淮很是受用谢枝梨谢枝梨对他的恭敬。
哪怕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只是谢枝梨的表象。
“贤侄客气。”秦常淮笑容和蔼地说完后,便转头看向自个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儿子,“瑾瑜,这段时日,替为父好好招待十一她们,若有要事,你自个自行处理便是。”
秦瑾瑜闻声看了坐在那规规矩矩,乖得不行的谢枝梨一眼。
他觉着秦常淮简直是在说废话。
那日这位小祖宗以一己之力对战筑基后期妖修的场面,整个问安谁不曾见过,同她对上,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是这般想,但秦瑾瑜还是起身应是,给了他父亲一个面子。
作为秦氏的家主,秦常淮本就是个大忙人。
能亲自出门迎接谢枝梨,已是百忙之中抽空所为。
是以,没坐一会儿后,秦常淮匆匆忙忙地走了。
走之前,只让她们在秦氏多留些时日,至于柳念之想要之物,他会尽快规整出来,送予她们。
他这一走,屋内的气氛顿时松活不少。
原先坐得板正的秦白也松懈下来。
他倚在那,一大口就将手边的茶水给喝尽。
“每次见大伯,我都心惊胆战的。”秦白说着,转身去戳了戳谢枝梨的手臂,“你都不怕吗?”
“秦世叔蛮好的。”谢枝梨莞尔一笑。
此话一出,满堂的目光几乎都汇聚在谢枝梨的身上。
但她这话的确叫人没法反驳,因为秦常淮对她的确是和颜悦色。
柳念之走到她面前:“我们许是得在秦氏留几日。”
谢枝梨颔首:“嗯,应当的。”
在柳念之没拿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之前,她们的确不会离开。
“小院怎么办?”
“退了就行。”谢枝梨道,“你们若是有东西没收拾,回去收拾收拾,这些日子,大抵能省一笔灵石。”
柳念之其实并不是很愿意住在秦氏。
因为这预示着自己将会面对唐氏的那位少主。
见她脸上起了难色,谢枝梨若有所思地问道:“是因为唐氏少主?”
柳念之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谢枝梨道:“不是说,她近来在剑宗苦修吗?回来了?”
“回来了。”柳念之苦着一张脸,对她说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列了一份清单飞信给各家少主嘛,唐欲挽知晓后,便立即离了剑阁,回了问安,妖兽攻城那日,她便在唐氏。”
“据说,她也到了练气后期。”
柳念之心里可谓是满满当当的危机感。
若非是为了开刃,她如今也该在柳氏闭关冲击练气后期,力求在大比中有一战之力。
可如今她被这件事给拖着,修为便一直停滞不前。
现下听说,原先同她一直不相上下的唐欲挽都到了练气后期,自是觉着不安。
“你如今是离练气后期也就一步之遥,等此事了结,你好生闭关几日。”谢枝梨安抚道,“练气后期,于你而言,无非是囊中取物,轻而易举之事。”
柳念之也知是这个道理。
可想着当下自己同唐欲挽差了一个小境界,她到底是有些郁郁寡欢。
谢枝梨见她神色渐缓,便想着先回小院一趟。
她正与贺玉珏、秦瑾瑜说此事时,便有下人来报,说是唐氏少主登门拜访。
此时登门,所谓何来,已是在明显不过。
秦瑾瑜的目光落在谢枝梨身上,寻问的意思很是明显。
若谢枝梨不想见这位唐家少主,他们自是不会让她见着唐欲挽。
“人家说得是登门拜访,登得是秦氏的门,自也拜得是秦氏,你们瞧我作何。”谢枝梨说着,便看了秦瑾瑜一眼。
这便是将问题给抛回来。
柳念之见状,深吸一口气:“见吧。”
谢枝梨微挑了眉梢。
柳念之用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看着她:“反正早晚都要见的,你都不知道唐欲挽那个疯子疯起来有多疯。”
话音落地,一道清脆如银铃的女声便从外间传来。
“柳念之!你说谁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