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爹爹要罚十一,是不是也得先瞧瞧十一带回来的东西。”
今日之事,谢颤倒是隐约听见一二。
不过听见的,总归不如亲眼所见。
谢颤也没再询问长老的意思,便将谢枝梨送来的留影石给打开。
谢枝梨笑盈盈地退回到谢水央的身边。
刚站定,她袖子就被拉住,谢水央压低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你什么时候录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那人说话的时候,我掐指一算,觉得不对劲,所以就先录上了。”谢枝梨答道,“总归是有备无患嘛!”
谢水央打小就知自己这位堂妹很是聪慧,有种少见的老成,可今儿体会过后,真是不服不行。
谁家好人会随身带着留影石,随时随地的录像啊。
两人说话间,留影石的画面也正播放结束。
有那么一霎,谢颤觉着自家乖女儿下手还是轻了些。
“今日之事,的确错不在梨梨。”谢颤虽是这般说,但目光却是转向了五长老。
五长老乃是谢知南的曾祖父。
此事虽不是因谢知南而起,但到底是借了谢知南的名头,而谢枝梨出手教训剑阁子弟也是因那人张口便说谢知南是个无灵根的废物。
要究其原因,谢颤还真不觉得自家闺女有做错什么。
在谢颤明亮目光的催促下,五长老也的确不好在装傻。
他沉吟片刻后,便出了声:“此事,十一的确是受了委屈。”
听见他这般说,谢颤的目光可以说是一下就柔和下来。
“只是十一处理的方式的确过于偏激了些。”五长老看向笑盈盈站在堂中的谢枝梨,“不管如何,那人都是剑阁弟子,十一如今年岁尚小,若非老祖给她留有法器傍身,只怕今日之事不会如此善了。”
“而且剑阁也是出了名的护短,此事若是闹去剑阁,只怕我们谢家要不得安宁一段时日了。”
此话,并不无道理。
其他人听没听懂,谢枝梨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知晓了这位五长老的弦外之音。
无非是说她如今持宠而娇,仗着有一个族长爹和老祖宗撑腰便得意忘形,手段狠辣,全然不似一个孩童。
今儿仗着有理,就敢将剑阁的面子往地上踩,改日等她长成,只怕不得了,又是个惹祸精。
“剑阁就算护短又如何,先是为了一味药材不惜大庭广众之下劫杀我谢氏当家主母,今儿又当着我们的面,直言十二是废物,嘲我谢家无人,难不成,要我当没听见,任由他蹬鼻子上脸吗?”谢枝梨故作委屈地说道。
可却十分要强地含着眼中将落不落的泪,瞧着十分可怜。
“十一年岁本就不大,孩子心性罢了,再言此事,的确错不在十一。”见状,屋内的另一位长老也紧跟着出声,“老五,十一与你家十二一般大,你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
“就是。”谢水央也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他都这般辱我谢家,难不成还要我们赔着笑脸去哄人吗?”
屋内在座谁不是修士。
修士本就耳聪目明,是以谢水央这一句嘀咕,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长老被这一番给气到。
谢水央是三长老一脉的子嗣。
三长老这一脉后代不多,是以都是个顶个的金贵。
他敢当着谢颤的面内涵她。
无非是因,她体内并非流着谢家血罢了。
“五长老并非是这个意思。”谢颤见着屋内安静,难得的开口解释,“他只是觉着你们年岁小,容易被欺负。”
谢水央没说话,而是一直看着谢枝梨。
出人意料的,谢枝梨此次却是乖得很,并无半点反骨。
“十一知晓的,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十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鲁莽了,此事还要劳累爹爹同各位长老处理一下。”
谢水央瞧得是眼皮子直跳。
她如今可不信谢枝梨的话。
能面不改色将人腕骨踩碎的人,怎会像只温顺且无害的小绵羊了?
“那此事——”谢颤故意停顿了下,立即便有看得懂脸色的长老开口接道——
“既然十一都已知错,此事便算了。”
“十一也不过是少年心性,童言无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