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珊珊板起脸,总该给个下马威才事,要不然显得自己太倒贴。
“我可警告你,不管你以前如何,现在可在我的地盘,不听话随时把你踹了!你要走我也不留你。”
冷琰心里嘀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能把我踹到哪去?
“吾和汝朝朝暮暮。”
“你叫什么名字?”
“琰。”
“琰,现在我可是你的主子,以后你就唤我主人。”
“诺!”冷琰乖顺的像只会给主人舔鞋的小狗。
主人私自留了一个男人在家,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呀。
秋露原心里自是不忿的,这怎么搞起了双标,姐姐做事一向不是追求个公平公正,都要举个手表个决。可这次他不敢吱声,不是怕胥游苎,是怕那个陌生的男人。
别说他的拳头有多硬,就他那眼神就能让你屈服,服服帖帖给他端茶倒水。
如今只盼着朴光散人过来,告一状出口恶气。可这次真是怪了,早都过了半个月了,朴光散人一直没来,可是从未有过的事,难道朴光散人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了?
好在那个男人极听主人的话。让他下河绝不上山,让他遛狗绝不喂鸡。
其实这几天下来倒也有好处,比如很多体力活,都那个男人包了,他俩倒成了游手好闲的人。
凡事有一进必有一出,事情做到是做了,只是驴唇不对马嘴,拿着猪食去喂了鸡,让他除草把一块地给弄秃了,可奈何主子宠着他,他和兰汀只能无奈叹气。见色忘义!
以前三人同食本是和谐又美满的事,不知怎的,只要那个男人出现的地方,他俩就会瑟瑟发抖。秋露原心里不服气,心想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把,就算你用男色迷住了主子,我俩才是姐姐的忠心奴仆好吧,他撞着胆子夹起一块鹅腿,那男人一眼看过去,秋露原手一抖,鹅腿不争气的掉回碗里。被他麻溜的夹给了身边姑娘,身边姑娘花枝乱颤,受用的很。
“主人,请享用!”
“奴才精!”秋露原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两个仆人要不得,我让阿福给你挑几个好的。”
阿福?这个名字咋那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尊卑有别,不可僭越!”
秋露原筷子一摔,兰汀也不服气的站起来。
“姐姐你看,他太过分了!”
看琰说的如此郑重,聂珊珊知道当不得玩笑。
“我说过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他们不是我的奴仆,是我的兄弟姐妹。在我这里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
秋露原腰板挺直挺直的,真可谓理直气壮。
***
“主人。。。。。。”木床律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里尤为刺耳,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那来的牛劲,白天劳作一天,晚上还有精力折腾来折腾去。
兰汀心焦如焚,躲在屋角却不敢出声,秋露原跟上来,看兰汀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往屋里瞅了瞅,里面烛火摇曳,那俩不要脸的都在里面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不知多长时间了。
秋露原定了定神,本想吼上一嗓子,一想到那个男人的拳头,他畏缩了几分。
“小姐,小萝卜头好烫!”兰汀干脆豁出去了,敲敲门说到。
“就来!”聂珊珊急了,把她身上的男人推到一边。她这个娘当的,为了自己快/活,最近忒不称职,总是错过喂娃的时辰,估计那小家伙时饱时饿给折腾病了。这几天秋露原不停在她耳边嘀咕“小萝卜瘦了,小萝卜瘦了。”
冷琰把身下女人摁回床上。
“主人歇着,我来。”
聂珊珊急着寻衣服,你以为是喂猪喂狗呢,你一个大男人是有药还是有奶呀?
“小萝卜怎么了?发烧了?”
聂珊珊小跑着朝婴儿房走去,边跑边整理衣服。
小木床上躺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脸色发红,明亮的眼睛想睁却睁不开,两只小手不停抓挠,很烦躁难受的样子。
聂珊珊心疼不已,伸手探去,果然好烫,顿时心急如焚。
她把包着婴儿的棉被散开,命兰汀打盆水拿条面巾来。
“姐姐,我去请朴光散人。”
外面夜色正浓,山高路远,朴光散人一时半会也请不来。
“小秋,你来配药,我先物理降温。”
“我?”秋露原有点为难,他不是不会,他是不敢。如是普通孩子他可以安心配药,这可是王子!一个不小心那是杀头之罪!
“你和朴光散人学医也快一年了,相信自己。”聂珊珊拍拍他,让他安心。
褓中婴儿哭了几声,嗓子沙哑。秋露原一跺脚,转头要去配药,却见那个男人提刀赶来。秋露原心底一阵寒意,难道就因为坏了自己好事,这个男人就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婴儿?
“你。。。。。。你要干什么?”
秋露原拦在门口:“我警告你,你胆敢乱来。。。。。。”
冷琰大手一挥,秋露原被甩出门外,他一个趔趄差点栽进花盆。上来阻止的兰汀也被推到一旁。
“琰,你干什么——”聂珊珊慌乱的用身体挡在婴儿床前,面目狰狞!
“你要胆敢动小萝卜一下,我和你拼命!”
冷琰全然不顾周围人所说所行,只见他拿刀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众人傻眼。
血线涌出几滴血珠,金黄色!
众人惊骇。
“你。。。。。。你。。。。。。你是谁?”
“鸢儿,我是琰,我是小萝卜的父王!”
沃特?聂珊珊呆愣。
冷琰走到婴儿床前,胳膊放在他粉嫩嫩的唇上,血珠一滴滴流出,小家伙一点点吮吸着,果真渐渐停止抓挠,平静下来。
看小萝卜似乎不怎么难受了,聂珊珊稍稍放心了点,刚才过于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些许。她盯着冷琰仿佛在盯着一个陌生人。这几天与自己缠绵的竟是那头狼人。他果真变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