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区区一个宁晚竟然敢算计他,坏了他的好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回就算是有宁暮护着,她也绝不可能再逃过一劫。
院子里,江晚和秦叔正在收拾东西。
宁暮虽然一直住在侯府里,但也时常出去养病,在外头亦有好几处宅子,本想着过一阵子天热了再出去,可没想到江晚在宴会上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南阳候轻易不肯与人结仇,在此事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最有可能的主意就是把江晚送出去。
宁暮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晚被送到晋王榻上,便打算带她出去避一阵子,暂时躲开侯府的阴谋诡计,但没想到南阳候来得这样快,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他撕破脸了。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冷凝,南阳候盯着宁暮,眉头死死地皱成一团:“不行,你不能带走她!”
宁暮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无非是丢弃一枚棋子,换来侯府的安宁,可是你也不想想,侯爷,把侯府推入漩涡的祸根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移向站在南阳候身后的宁轩,神色淡淡:“如果不是他图着坏心,想要当众算计自己的亲妹妹,侯府也不必陷入危机。”
“她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什么时候大哥也有这么多同情心了,连一个捡来的乞丐都这样护着,”宁轩讥讽道,“怎么也不好好体谅一下侯府,关心一下你的亲弟弟!”
侯府的状况并不算好,南阳候不擅长经营,而前一任侯夫人为了给宁暮治疗双|腿,几乎掏空了所有的家产,后来侯夫人去世,她所有的嫁妆都落在了宁暮手上。
当时宁暮还小,一切是温家帮忙经营,为得就是给年幼的宁暮留一份活下去的资本,已经续弦的南阳候对此无话可说。
这么多年过去,侯府的状况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所以南阳候才迫切的想要接手宁暮手里的嫁妆。
宁暮垂眸:“现在开始让我考虑考虑你们,那么当初,南阳候可有一丝一毫考虑过你的大儿子?”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平静,眼底漆黑又冰冷,没有任何生气,南阳候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浑身难受,蹙眉说道:“你到底是侯府的血脉,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侯府被牵连吗?暮儿,我知道你一向是最懂事的。”
“侯府有没有被牵连我不知道,但南阳候若真是想把谁送给晋王,依我看,谁都比不上宁轩合适,”宁暮似笑非笑的望过去,“现在去送,也许还来得及。”
“暮儿!”南阳候顿了顿,目光隐隐有些发冷,“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宁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叩:“侯爷还是先管教好您的好儿子吧,晋王现在可用不着人讨好,我也绝不会看着你们推她入火坑。”
晋王如今自顾不暇,南阳候若是主动贴上去,只会坐实了他与侯府的确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侯府的前途如何他不管,但宁晚……他护定了!
南阳候不甘的盯着他,眼底隐隐划过一抹怨恨,宁暮怕就是上天用来折磨他的,侯府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他这双|腿。
他怎么还不去死?
这时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走过来:“宁大公子,殿下让我等来接您。”
是大皇子派来的人。
宁暮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心情莫名有些浮躁。
大皇子跟他关系不错,但也没近到这种地步,更何况他的打算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大皇子主动出手帮忙……难道是为了宁晚?
想起宴会上大皇子看她的眼神,宁暮心里就像是烧了一团火,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
但这个人情他不得不领。
“走吧。”宁暮低声道。
江晚推着宁暮,秦叔提着两个包裹,走出了院子。
南阳候的脸色一瞬间有些狰狞。
再次坐回马车上,江晚有些好奇:“为什么要走,是因为我吗?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跟你无关,”宁暮捏了捏眉心,声音低沉,“侯府太小了,你不是喜欢湖么?带你去住大宅子。”
江晚盯着他瞧了一阵儿,收回视线。
就算她连累了宁暮也不要紧,侯府不要她们,大不了以后她省吃俭用养着他,至于世子之位,以后总会有机会。
或许也不会有她想得那么惨,宁暮好像很有钱。
“好吧,”江晚说道,“湖里有鱼吗?我捞鱼给你吃。”
宁暮:“……?!”
合着她根本就不喜欢湖,只是为了里面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