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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The Drea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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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说什么呢?我又应该说什么呢?

我抬手摘下面具看,在他讶然的目光里微微倾身行了一个礼:“旗木叔叔,”我站直身体,“我只是想要问几个问题而已。”

是的,几个问题,只需要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就可以了。关于他的想法,关于他的认知,关于他的沉默……也关于卡卡西。

他定定地看着我,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弯腰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你接下来没有其他任务的话,就问吧。不过……”他伸出一根手指,“我只会回答一个问题,孩子,想好再问。”

只回答一个就只回答一个,问题不大。我想,笑话,你不说你还能不让我说么?这个时候谁话多,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谁的方向倾斜。

……

“所以你其实从来都不后悔自己救了那个家伙,对不对?”我拿着面具低着头,用它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我另一只手的掌心。再次感谢这荒僻的边陲地带,它至少让我在与这位令人尊敬的精英谈话时不受闲人的打扰,放眼望去,我只能看到远处的南贺川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即使他……”我歪着头斟酌了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了我想说的,“即使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你这样去做的人。”

如我所料,他果然又露出了那副无奈的表情,但也果然没有说出什么替那人辩解的话来——不过如果他真的说了,我倒是会开始怀疑人生了。不过令人难受的是事到如今,无论是辩解还是怒骂早就没有了半点意义,或许一切从他做出决定并付诸行动的那一刻开始便再也没有了半分幻想的余地。而今所有复杂的情感都已经被狠狠地团成一团压缩在了这男人沙哑的喉头,最终化为一声无力而沙哑的叹息。

“生死关头,哪有时间想那么多,更何况我那时候也只是想到了一些……无关于战场的东西,”他慢慢地说,“譬如孩子。”

他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点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对于我们而言——也对于你而言,失去同伴这种事或许不会时常发生,但随着你的成长,这终究都是无可避免的事。你要相信,无论你和那个人的私交是好是坏,你都绝对绝对不会喜欢那种感觉……无力感,绝望感之类的,很多很多,但这毕竟是我们忍者自己的事,可以先暂且不提。”

“事实上,每当有同伴阵亡,小队里幸存的其他人都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去到这个人的家里,去告知死讯,去安慰被这个人留下的妻子或者丈夫,女儿或者儿子,母亲或者父亲——于是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他吞咽了一下,“当你面对一无所知的他们时,你要怎么对他们解释?”

“我要怎么对他们解释!”他像是忽然激动了起来,脊背挺直,面容坚毅如同钢铁,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也揭露了如今他正处于巨大痛苦之中的事实,“难道要我顶着一张哀痛的脸去告知他们死讯——‘我很抱歉,可能以后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孩子喊你父亲了,请节哀’;‘对不起,我们没能救回你的爱人……我们太无能了,甚至都没能带回他的尸体’;‘很遗憾,孩子,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坐在你的床头一页一页翻着你的故事书给你讲睡前故事了’——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照河?‘抱歉’,‘对不起’,‘很遗憾’……这些话能有什么用呢?它们不能杀死敌人,不能传递情报,不能改变上层的愚蠢指令,它们既不能带回亡者的遗体,也不能安抚生者的悲伤——忍者啊,别再侥幸了,它们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照河,我也有个儿子。”

“所以我就想啊,既然它们没有用,那就干脆不要用到它们好了。我知道这很天真也很可笑,可时代进步的源头不就是幻想吗?一百年前,忍者们根本无法想象与不同家族团结在一起生活的样子,可是你再看看现在,这又有什么不可行的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眼睛中迸发出的光耀眼极了,简直像是黑夜中的火光。

我必须得承认,他的话该死地震动到了我——我简直都要起鸡皮疙瘩了,更别提与外面那些嘤嘤唧唧的奇怪杂音相比,他简直就是个圣人。

嘘,照河,冷静,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讲述事实:“我认为你说得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我认同你的想法,但很可惜,没有人想到这一步,圣人先生。”我顶着他惊讶的目光继续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他们目之所及只能看到那些——任务,任务,和任务——兴许我该加上村子,但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其实我们都知道,一切的源头其实是战争——嘿,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暗部的很多小任务里能收集到的信息还是蛮多的,只要稍加整理就可以得出很多你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结论,譬如……战争从未停止,之类的。和平只是表面上的和平,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可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毕竟暗部就是专门去处理这些事的,不是吗?我们可不是那些无脑的牲畜,只消用布条蒙上眼睛就可以被关在黑乎乎的磨坊里傻乎乎地、一心一意地推磨,”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们也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战争,战争永不停歇。”

旗木朔茂用稀奇的眼神看着我,微微柔和了眉眼:“照河,你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无论是其他平民还是其他暗部……”他再次重复道,“你的确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对此嗤之以鼻:“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一样,就好像那个……”我语气顿了顿,临时改口道,“居酒屋来客人的时候,店主和招待员的关注点永远不会一样。店主想的是自己的腰包更鼓了,招待员想的是自己的工资终于有着落了——又或者是觉得这个客人真烦,自己已经工作了一天很劳累了。在我看来,你的事只不过是牵扯面大了一点而已,别人是怎么想的你永远都揣测不透,”我摇了摇头,“村子里面的平民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上层怎么想的肯定是另外一回事……也许你的做法对他们而言,并非纯粹的坏事也说不定……?”

说完这话我便自暴自弃地垂下头,好吧,这话说得我自己也不信。人心——人心是多重要的东西啊,我可不觉得上层在做事的时候会不考虑平民的反应。上层和基层之间的影响永远都是相互的,如果在做事的时候顾此不顾彼,那不出乱子就怪了。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声音就像是被哽在了喉中。我猜我现在的样子大概就像是一直被捏住了脖子的公猫,被不安刺激得尾巴毛都炸成了鸡毛掸子的样子。

这时,我听见朔茂笑了一声:“哎,快别谈这个了,我们换个话题吧,聊聊别的……”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上了我的发顶,“你父亲是八坂义人,对不对?”

我猛地抬起头,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血液则冲击着我的耳膜,声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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