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一个年轻男子躺在病床上,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有节奏的滴滴声。
夏自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张图,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
昨天苏郃跑来告诉他张图自杀了,等他赶到,张图早已被送去医院,等他到了医院,却得知张图的情况不太好,暂时不能探望。
直到今天,医生才通知夏自秋,可以看张图了。医生从外面推门进来,夏自秋站起身迎上去,询问张图的具体情况。
听了医生的解释,夏自秋才知道张图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抓的人太多,医疗队都去给黑袍人装黑盒子去了,一时没有人手给张图装黑盒子。就这么一会功夫,张图就试图引爆晶石,所幸被看守及时发现,张图的命好歹是救了下来。
据医生所说,现在只能看张图的求生欲,毕竟晶石的毁坏是不可逆的,他能醒来的可能性很低。
夏自秋满腹心事,细长的眉毛皱起,送走了医生之后,他反复按开芯片又关上,他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张叔,但又觉得除了张叔很难有人激起张图的求生欲。
探视时间很快到了,夏自秋走出病房,早早守在病房门口的时槐立马贴上来。
抿着唇在病房门口思索许久,夏自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张叔这件事情。他点开张叔的头像,反复编辑措辞,小心地发了出去。
没几秒,张叔的电话打了过来,夏自秋接起,张叔急促的呼吸声传来。
他连忙温声道:“深呼吸张叔,深呼吸,您冷静一下。就像我说的那样,张图肯定会没事的。我会和樊局长申请让您去照顾张图。眼下张图能不能醒来,希望都在您身上了。”
张叔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传来的声音瞬间老了好几岁,他嘶哑道:“小夏,谢谢你了。要不是我鬼迷心窍,图图也不会出这种事。”
夏自秋安抚道:“不论怎样,张图肯定是能理解您的。您安心照顾他,他会好起来的。”
挂完电话,夏自秋垂下眼睫,一片阴影打在眼下,他有些疲惫的把脸埋在时槐的肩上,时槐犹豫一瞬,学着抬手,轻轻揉着夏自秋的脑袋。
靠在时槐身上缓了一会,夏自秋提起精神,联系樊柯和她说了具体情况以及让张国兴照顾张图的申请。
做完这些,夏自秋原本应该赶回监察局参与黑袍人的审讯,但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
夏自秋往袖子里找了找,发现这段时间太忙,营养液已经被他喝光了。按按肚子,他决定忍到监察局再吃东西。
他提起笑容,“走吧长官,咱们要回监察局了。”
刚一上车,时槐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蛋糕递给夏自秋。
夏自秋连忙接过,发现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芒果蛋糕。他惊喜地看向时槐,狐狸眼里亮晶晶的,“长官,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时槐沉稳地嗯了一声,攥紧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直到余光看到夏自秋愉快地开始吃,才稍微放松下来,心里似乎涌上一股让人感到飘忽的情绪。
等悬浮车开到监察局,夏自秋刚好吃完那个小蛋糕,他拿出手帕点点嘴角。这几天喝营养液喝到嘴里发苦,这块蛋糕让他的心情变得不那么糟糕。
时槐看着浑身洋溢着舒适愉悦氛围的夏自秋,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进了监察局,夏自秋去领头黑袍人的审讯室找樊柯。路上,他点开樊柯发来的资料,上面有关黑袍人的信息很简略,只有姓名和晶石活性,甚至没有王文王武两兄弟来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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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柯双手抱臂,手指有节奏地点着,看到夏自秋进来,紧皱的眉头舒展。
夏自秋对着樊柯点点头,随即面向玻璃窗,看着里面沉默不语的黑袍人。
樊柯:“这伙人和商量好了一样,不管问什么都不回答,就想着催动晶石堕恶。”
审讯室里的黑袍人早已被扒下黑袍,穿着监察局统一的服装,面纱下是一张平凡的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脸。
夏自秋开口:“或许可以把这个组织称为“邪教”。”他和樊柯简单解释了一下邪教的概念。
樊柯沉吟片刻:“这种组织很早就不在大众面前活动了,眼下突然出现,倒是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