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炚知道目阑的耳朵敏感,可现在却为了不被野火的人发现,目阑不得不用帽子盖住耳朵,想必这一路上捂了这么久已经很难受了。
棱炚轻声说:“目阑,我不是想听这些。”
不是想听这些,那是想听什么?
目阑狐疑地看着棱炚,眼前这个人为了这些事、为了周衍,自己一个人引开野火的追兵。最后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差点连命都送掉。此刻他说他不想听这些,目阑持怀疑态度。
青柑味信息素一点一点被释放出来,循序渐进,由浅变浓。棱炚揽过目阑的脖子,将自己的下巴搭到目阑的肩膀上说:“可以给我闻一下你的信息素吗?作为交换,我给你我的信息素。”
目阑皱了下眉,他轻轻推开棱炚。推时候他注意了一下,刻意避开对方受伤的肩膀。
在棱炚诧异的目光中,目阑将凳子往后拉。两个人之间离了一定的距离之后,他冷漠地说:“不可以。”
棱炚叹了一口气,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我要惩罚你。”目阑说。
这是意料之外的理由,棱炚下意识朝后脖颈摸了一把,那里果然有一个牙印。
这是目阑给棱炚清洁身体的时候,忍不住咬下的。想到这个人身上的标记淡了就算了,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气得忍不住,朝着棱炚腺体上狠狠来了一口。
过后目阑又有一点后悔,棱炚现在是病人,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又何必这样去报复他?
想是这样想,目阑却没把这个标记作为惩罚的一部分。因此,他没有因为这个而减轻对棱炚的惩罚。
棱炚用了些力气摁在伤口上,腺体处的疼痛瞬间变得清晰。青柑味和桂花味信息素混杂着飘入鼻腔,但这远远不够。
明明真人就在眼前,他却只能依靠着这个临时标记获得对方的信息素,这实在是有些残忍。
棱炚试图商量,他喊着对方的名字:“目阑。”
目阑不为所动,他说:“我需要让你永远记住这次惩罚。”
“在蓝母星的时候,你给我留了一条语音。”棱炚又说。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临时标记都在开始消退,目阑人在蓝母星,恨不得立即赶回去,在棱炚的腺体上咬下一个新的标记。
他们对于信息素的渴望是相互的,棱炚现在想要目阑的信息素,目阑此刻也一定很想要棱炚的信息素。
经过这几天的分别,他们都在思念对方的怀抱和亲吻。
目阑依旧冷漠,他说:“我已经咬了。”
“可以再来一个。”棱炚开始诱惑他。
目阑的内心已经有些纠结,他说:“可……”
棱炚迅速开口打断他,他加大诱惑:“目阑,你是在惩罚我,却不是在惩罚你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也不好过呢?”
一边说着,棱炚的手指一边暗示性地在自己的衣领上点了点。
他这算是在主动邀请。
原本便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先前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如今一看到这个约等于明示的动作,目阑差点忘记了要坚守的原则。
他不是一个喜欢忍耐的人,有想做的事一般都是立即去做。可一想到,如果随了棱炚的愿,那所谓的惩罚岂不是毫无意义?
目阑起身走到棱炚的床边,他弯下腰,将对方的衣领朝下扯,露出表面有一个牙印的腺体。
牙印周围泛着一圈乌青,此刻还在渗血,可见当时咬的力度有多大。
为了方便目阑动作,棱炚微低着头,他感受到目阑的手指在那个牙印上轻轻摸了一下,有些轻微的疼和痒。
没过几秒,棱炚便感到后脖颈猛然一疼,目阑的牙齿已经穿过皮肉。他隐隐期待着,对方将信息素注入腺体。
可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
目阑仅仅只是给棱炚咬了一口,却没注入丝毫的信息素。
起身后,目阑想再次和棱炚拉开距离。可棱炚却突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使得目阑上半身伏进他的怀里。
其实这样的力道,目阑是可以挣脱开的,可他担心这样会使棱炚肩膀处的外伤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