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阑疑惑地开口:“我的伤?”
恍惚间,目阑只以为是不是还在梦中,只是这次做了一个美梦。
“疗愈师帮你治疗的。”棱炚一边用帕子擦拭目阑的脸,一边回答。
“基地里的疗愈师已经这么厉害了吗?”目阑开口质疑。
上一次来的疗愈师可没这么大的本事,目阑身上的亏损,都只能缓解,不能根治。今天这位疗愈师,不仅修复了他的外伤,而且还将他内里的亏空给修补完好。
棱炚:“他不属于军方。”
这样的人物,竟然没被军方收用。
环顾周围的环境,既不是在军方基地,也不是在驻扎地。也就是说,棱炚刻意避开了军方的人。
目阑忍不住看向棱炚,他问:“他是什么人?”
“一个神神秘秘的人,我对他的了解不多。”棱炚含糊其辞。
目阑没再追问这人的身份,他忽然攥住棱炚的手腕:“我昨晚上和那个人交过手,我可以确定,他是‘角木’。”
被抓住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棱炚看向正在低头思考的目阑,沉默着等他的下一句话。
目阑一边思索,一边推测:“也不能说他是‘角木’,毕竟死去那个是真角木,而从一开始以‘角木’的身份出现在我们身边的这个,是一个假冒货色。”
这推测没有问题,棱炚说:“从一开始,就是他唱的一出好戏。”
两人在外面没呆多久,便回了驻扎地那边。还没进去,就看见那群士兵都在隔离带后面站着。
几乎每一个北四军队的人,看向目阑的时候眼睛里都闪着光。
目阑只觉着有些诡异,他刚想问棱炚,他的兵是不是以前也这样偶尔抽风,便听见有几个在喊:“上尉回来了!”
目阑记得昨天刚公布消息,他被破格录用的时候,这些人虽然没多大不满,但也没有特别尊敬。见到目阑的时候,都不会主动问好。
怎么现在看见他,一个二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不像话。
“他们听说您一个人杀死了两只变种,全都很敬佩您。”阿莫斯看见目阑面上的迷茫,走过来向目阑解释道。
说实话,从一开始,阿莫斯和目阑就不对付。知道目阑这个普通人莫名其妙成为了上尉,官阶比他还高的时候,他心里也难免感到不满。
只是那些不满很少,因为从芦苇荡那里开始,阿莫斯就知道目阑这个人的能力远胜于他。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大的人,升的位置比自己高,这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没什么好敬佩的,让他们留着以后有一天,自己能应对变种的时候,用来敬佩自己吧。”
这里实在太吵,目阑的耳朵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他丢下这句话,直愣愣地朝着里面走,丝毫不顾那群正望着他的士兵。
虽然前一天晚上才睡了三个小时,之后便一直没歇息,但因为疗愈术给目阑修复得好,以至于到了半夜,目阑还没感受到疲惫。
他闭着眼睛,一边酝酿睡意,一边想那个异能者和角木的事情。忽然,帐篷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目阑睁开眼,看见一个身影出去了。
那是棱炚。
这么晚了,他出去做什么?目阑这样想着,起身跟了过去。主要是前一天晚上,目阑便这样瞒着棱炚出去过。他合理怀疑,棱炚是不是也要瞒着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
棱炚七拐八拐,走到了驻扎地中一个最不起眼的空帐篷里。他取出白天面具男给他的药瓶,取了两粒丢进嘴里。
以前每个月吃一次就行,按惯例今天不用服药。只是白天为了寻找那个人,他使用太多异能,导致一时间没有压住。
药物入口即化,棱炚能感受到,后背的疼痛在药物的压制下,很快平息下去。
不让它疼痛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那些痕迹。棱炚把衣服向下拉,将打开实时记载功能的光脑对准自己的后背。
光脑将捕捉到的画面呈现在棱炚眼前,原本应该光洁的后背,皮肤表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线。
中心红色圆点有六处,蔓延开的红线有交叠的地方。看着杂乱无章,如同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