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内,发现秦宁已经把竹帘编好放在木桌上,沈新拿起来查看,竹帘处处平整紧密。
三毛这时跑过来,指着院内摇椅,好奇的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椅子?”
“这叫摇椅,躺在上面它会自己晃动,你可以躺躺试试。”
沈新拿起竹帘,迫不及待的向角落的木桶走去。
他终于可以做厕纸了。
之前弄好的竹子碎末已经加上了生石灰,还浸泡了好几天,软的不能再软,现在应该已经成纸浆了。
沈新袖口撸起,来回搅动纸浆,把整个捞纸器浸入木桶,再拿出来轻轻晃动,纸浆在模具里形成均匀的一层薄膜。
沈新从竹帘上扣出一张张湿纸,再叠放在一起。
等木桶里的纸浆都制成薄湿纸后,他施力按压叠放整齐的湿纸,用来除去多余的水分,等晾干后,纸张就做好了。
他还想试试阴干,纸张会不会变得更柔软。
三毛一直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新头也没抬,一张一张的展开晾起来,“做厕纸,是如厕后用来擦干净的纸。”
三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二毛从灶房里出来,用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跑了过来,“大哥。”
正好,又来一个免费劳动力。
“你俩跟我学,把这个纸一张张拿起来,放在一个平整的地方。”
七八十张纸,三个人费了一刻钟才找地晾好,晾干后再用刀切开,能用好一阵子了,不枉他辛苦一场。
新土炕上面铺着装满细碎稻草的褥子,格外宽敞,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中间还可以隔好大一块。
沈新洗漱完就躺在床上,今天浴桶到了,不用给二毛三毛洗澡,也不用讲故事,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秦宁洗漱回来带进来一股水汽,水滴顺着长发没入白色的里衣,消失不见。
沈新看到他上炕的动作的动作有些迟缓,躺下后还发出了轻微的“嘶”声,应该是碰到了昨天的伤处。
沈新想凑近瞧一瞧。
秦宁没想到相公突然上前,吓了一跳,整个人身体后仰。
他营养不良好些年,身躯格外瘦弱,宽大的里衣随着挪动移了位置,现在能隐约看到发紫的肩膀。
沈新皱了皱眉:“你没涂益母草在伤处揉开?”
昨天他从山上回来第一时间把益母草碾碎成汁,让秦宁用上,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
秦宁把被角往上提了提:“揉了,只是看上去严重,其实不疼。”
这人怪能忍的,沈新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再次发问:“今天洗完澡之后揉了吗?”
“涂了。但是背后有些够不到。”秦宁抬眼直视沈新,“相公要不要帮我揉一下?”
眼前的人用水润润的眼睛盯着他,眼尾有些发红,好像他不答应就要哭出来一样。
沈新想说男男授受不亲,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你的伴侣,为了你的清白着想还是自己来吧,最后说出来的却是:“等着。”
秦宁松了一口气,明哥说的果然有用,男人就吃娇弱可怜这一套,看来以后自己得多往这方向使使劲,才能让相公喜欢自己,早日圆房,再生几个孩子,想到这,他的耳尖烧的通红。
沈新去灶房烧了热水,热敷加揉药,双管齐下,保准快快的好,也少让他经历这种两难的选择。
沈新尽可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热水好了,脱吧。”他想速战速决。
秦宁的背部常年包裹在衣服之下不见阳光,显得格外白皙,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不健康的苍白。
热布巾沾上秦宁后背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颤了一下。
沈新只觉得眼前的人背部怎么也能这么柔软还滑嫩,和他硬邦邦的肌肉被完全不一样。
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一顿揉搓下来,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那感觉比杀百八十个人都累。
“好了。”沈新轻呼一口气,趁着秦宁看不见,赶快抹掉额头上的汗,“我吹灯了。”
朝阳东升,沈新面无表情的用锄头挖水渠,用来给池塘引活水。
他觉得他的脑袋出现了些问题,脑袋想的都是秦宁的背,甚至会想象秦宁前面是什么样的。
沈新生无可恋的望天,他变肮脏了。
三毛像小毛驴一样一撅一撅的跑过来:
“大哥大哥,村口来了好多人,好像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