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侠士们议论纷纷,有的惊讶,有的疑惑,单孤刀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相夷会在这个时候拿出门主令来阻止他的计划。
门院内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奢华气息,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光洁如玉的地砖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李相夷端坐在茶桌前,一袭红衣在光线的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他神情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内心的平静。
单孤刀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瓷器,狠狠地砸在地上,瓷器瞬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鸳盟作恶多端,为何不能出手剿灭?”单孤刀忿忿不平地质问道。
李相夷抬起头,黑眸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他微微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叩着翠绿的盏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缓缓倒出茶水,茶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
“一年前,四顾门除了漠北邪教,元气大伤。”李相夷平静地说道:“现如今,我们若是贸然出击,只怕会损失惨重。”
单孤刀闻言,怒气更盛:“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金鸳盟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吗?”
李相夷轻轻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单孤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已经与笛飞声订下了和平之约,五年之内,我们互不干涉,也不引战,现如今这个江湖已经动荡了太久,百姓们需要的是和平与安宁,而不是更多的战乱和杀戮。”
单孤刀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相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签了这么重要的协议,竟然不与我知会一声吗?”
李相夷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道:“知与不知,那都是最好的选择。”他轻轻抿了一口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单孤刀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李相夷,沉声道:“好,那我不用江湖人出手就是,朝廷已答应我伸出援手,你将你的盟主令,盖在这封密信上面,明日朝廷便会派雄兵来剿灭金鸳盟。”
李相夷闻言,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单孤刀,声音冷冽:“师兄,你是不是糊涂了?”
单孤刀一愣,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
李相夷站起身,走到单孤刀面前,目光坚定而深沉:“四顾门若被朝廷左右,那和衙门有什么区别?你可别忘了,我们创四顾门时,是要让这江湖有一处不依不附,绝对公正的存在,师兄,你不要忘了你本心哪。”
单孤刀脸色难看,他瞪大眼睛看着李相夷,仿佛不认识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师弟,他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忘了本心之人是你不是我!当年你口口声声说跟我一起匡正江湖,现在呢?金鸳盟在外作恶多端,你畏畏缩缩,避之不理,跟他们签什么协定,把我们所有人蒙在鼓里。”
李相夷静静地听着单孤刀的指责,心中却波澜不惊,他知道,自己与师兄之间的分歧已经无法调和,他淡淡地道:“此事已定,无须再议。”
单孤刀终于无法再忍受李相夷的霸道与独断,他愤然苛责道:“相夷,四顾门是你我一手创立的,不是你的一言堂。”
李相夷面无表情,仿佛早已习惯了单孤刀的抱怨,他淡淡地说道:“只要对四顾门有利,一言堂又有何不可。”
单孤刀闻言,胸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他瞪视着李相夷,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质问道:“相夷,你是不是觉得,你说得话永远是对的,四顾门没有你不行?”
李相夷缓缓地站起了身,他的眼神冷冽,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这些年已经证明过了,正是如此,四顾门中没谁都可以,没了李相夷,不行。”
单孤刀听着这冰冷而傲慢的话语,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终于说了这句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了吃的我都舍不得吃,都拿给你,打了最好的宝剑也都送给你,在我心里面,我看你比看我自己,还要重要,但你呢…四顾门有你就够了,我退出!”
语毕,单孤刀转身离去,李相夷站在原地,黑眸微垂,没有挽留。
李相夷未曾想,他的不挽留,竟让师兄单孤刀命丧金鸳盟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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