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路上?”云灵儿不解。
“他回来之后会告诉你的...”
李莲花在方多病门口站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方多病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衣物已经更换过,除了唇色有异,仿佛熟睡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李莲花坐到床前看着他,总觉得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坐起来,睁着那双大眼睛问自己,“李莲花,你看着我干什么?”
“方小宝,这样安安静静的,可真是一点也不像你...”李莲花苦笑着,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当年第一次见你之时,以为你是个混不吝的富家大少爷,空会喊口号,心智不坚实...那时,我以为自己就剩一年不足的时间,并不想与你有过多牵扯,只想一个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开便好,活着也很好,但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惜的...但没想到,那也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人看走眼,方多病,你比这世上多数人都执着坚持,在你身上,我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理想在闪着光,但你又与我当年不同,知世故而不世故,在你那个年纪有此心智,着实难得。与你一同破案的那段日子,也确实是那十年最开心的时光...你说,要与我一起‘闯荡江湖,锄强扶弱’,我都记得的,既然答应了你,不论过了多久,我也会赴约,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也不会再扔下你了。”
李莲花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笛子,“这玉笛,已经陪了我十余年,如今,我将它物归原主,小宝,待你醒了,再用它吹一首扬州慢可好?”他将玉笛放在方多病的枕边。
“方小宝,等我回来!”
“方多病...”林雪寒清醒后,还没听完昭翎的讲述,鞋也顾不上穿,赤脚跑到了方多病的房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怎么会这样...”林雪寒跪在他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方多病,你说话呀!你为什么躺在这里,你快起来!你不是说要想办法与我携手走下去吗?为什么!死的不应该是我吗?”林雪寒歇斯底里地哭着,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昭翎跟李一站在旁边,此刻也是红了眼。
“雪寒...”昭翎走上前,轻轻抱住她,“你不要这样,方多病他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昭翎姐,方多病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办,我这里好痛...”林雪寒不停抓着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姐,你冷静点!”李一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方多病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找关河梦为你解毒,你就,别让他担心了...”李一此刻也有些哽咽。
“没事,你想哭就哭会吧...但是不要伤害自己...”昭翎轻轻拍着她,“雪寒,我们陪着你...”
林雪寒将头埋在昭翎胸前,放肆大哭着,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之痛...
林雪寒痛哭之后,终于冷静地听完了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李相夷为了救他,准备启程去云诏了?”
“云天启早上派人来说他们今日就返程,李莲花便也回国宾府做准备了。”
“李一,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带封信给他。”
片刻之后,林雪寒将信封好交给李一,“告诉你师父,等到了西岭去见父亲,我已写明京城发生的事情,让父亲在云诏安排人协助他成事。”
“好!”李一接过信转身离开了。
“昭翎姐,我想跟方多病单独相处一会...”林雪寒看着昭翎。
“好,我也要去送各国公使了,雪寒,你勿要过于伤神了,方多病后面还需要你的照顾。”
“我知道,昭翎姐,这两日是雪寒任性让你费心了...”林雪寒低着头,声音似又有些哽咽。
“雪寒,你我情如姐妹,与我说这,便是生分了,何况,此次若不是因为父皇,你跟方多病也不会...”
“昭翎姐,先皇的初衷也是为了你,为了大熙江山,此事既然已经过去,以后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
“好,好!以后谁都不准提!”昭翎抱了抱林雪寒,“晚点我再来看你!”
“嗯...”
昭翎走后,林雪寒坐到方多病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方多病,你真是个傻子...”她笑中含泪,“可我,就是爱上了你这个傻子...你那日问我,如果你动心了当如何,又可知,我心中早就有了你,早到连我自己也不愿承认...方多病,我也算‘死’过一回,可是那感觉远不及你躺在这更让我痛苦,你会不会怪我一直推开你?”说完她自己笑着摇摇头,“不,你不会怪我...我们说好了不会相互责怪的,我也不会再哭了,”林雪寒抹掉自己的眼泪,“君子之诺,一诺千金,如今两月之期届满,愿赌服输,你既然动心了,便是要按约定娶我的,我等着你!”林雪寒俯下身,轻吻了下方多病的额头。
方多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