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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9章:迷途竹林的辉夜姬和不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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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本来以为你们今天不出去了,没想到回来得还挺晚的。”慧音向他们点头招呼,外来客同样回应:“嗯,因为接受了阿求小姐的委托。跟灵梦小姐见了面,意外跟她聊到了我们世界的话题,很开心。”

“这样吗,呵呵,想必是一段奇妙的旅途。我听阿求说了,虽然麻烦你们,但确实是个好机会。”慧音放下手中的书卷,“早晚会看到,我就不多问了,纸和笔都备好在你的房间,想记什么就记吧,会自动备份出来的。报酬的话,每天中午阿求过来拿记录时会放在你的房间,食宿费也会报销的。”

“好,谢谢您。”“也是让你承担了一部分职责,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呀。”

她捂着嘴,一副因期待而高兴的模样:“回来路上在夜雀老板娘那里吃过了吧,热水放好了哦,两位去洗漱吧,不用换睡衣,等下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过夜。”

“哎?”女孩疑惑地发声,慧音却笑眯眯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等两个人洗漱完出来,主人家已经在客厅画好了法阵,正将笔搁下看向他们:“准备好了吗?”

“嗯,我想问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啊?”“哈哈,其实是每个月我都会去那里住上两个晚上。”

“记录者必去的地点,就是迷失竹林。阿求拜托我给你们行个方便,那就先去打个招呼好了,我的朋友会为你们提供帮助的。”她解释,“因为迷失竹林对外人来说有容易让人迷路和难以进入的性质,所以我设置了一个小阵法,那边的房间和你们这里的房间内部状态是同步的,在那里过一夜之后,你们就能通过房间进出那里了。”

“这样啊……”虽说人间之里的科技并不算发达,可在这些方面却出奇便利,也是不能用常识去解释,只能接受的事情吧。晴姬燕依若有所思,七星剑跟在一旁附和:“足不出户的旅行也很方便。”

“来,靠近我一点,我们会直接传送过去。”慧音向两人招手,三个人围成一圈,画面一闪,来到一片翠绿竹林中的空地。月光出奇强盛,萤火虫围聚在一旁,对突如其来的客人见怪不怪的样子。

“——唔?原本设置的地点应该是在门口才对。”情况有些出乎意料,慧音不禁疑惑出声。

“出故障了吗?”“不……我明白了,估计是那两个家伙在打架吧,把我埋下的引子打飞到这里来了。”

异世界的主从二人一时无言以对,毕竟幻想乡的人向来拿弹幕战当饭吃,七星剑喃喃:“……感觉现在不是问谁的好时机。”

“哎,你们跟在我身后,免得等下被那两个家伙误伤了。”慧音提醒,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火焰轰击和玻璃碎裂的声音,热浪与破开的碎片席卷着从她们身上扑过去,与之相对的是被吞没化为灰烬,或因如陨石般坚硬的碎片断裂倒下的一大片竹林。也是慧音用灵力组成的结界护住了她们三人,才没有落得和这些竹子一样的下场。

“……这也是弹幕战吗?”晴姬燕依不确定地问。

“没错,和一般的小打小闹不同,强者的弹幕战有着能切实损坏环境和个体的能力,和真正的武器相差无几。”她无奈地叹息,但并不是因为要收拾什么烂摊子,纯粹是觉得不大雅观,“不过大部分后面都会复原,所以不用太担心。”

“你们二位也有天赋能做到这一点,稍微学习一下也好。”

“……这样。”晴姬燕依抽抽嘴角。这种程度的破坏力也能靠学习获得,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弹幕:汗流浃背了

弹幕:我们属于附带小打小闹这一通吗

弹幕:在座各位起到一个添头的作用

——轰击声和火光都慢慢停下来,最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只能听到竹林的风声。

慧音将防护罩解开,示意两人跟在她身后:“好了,她们打完了,我们过去吧。”

依依和七星剑靠的很近,毕竟刚刚直面了那种程度的火力,不是像慧音这种已经习惯了的,都会下意识担忧起来吧。虽是这么说,她们还是跟在了慧音的后面,不停顿地向刚才的战场走去。

简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也可以用干净来形容,这一片狼藉的坑洞中,创造了这副局面的两人,一个被砸得血肉模糊,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全都肢体破碎,只能隐约从残留的一点衣物颜色上,辨认出这是两团分开而蜷缩着的血肉。

“哎,看来把灵魂都打出去了,一会还得去找找,闹得真过火。”这两人打起来真是不管不顾,慧音有些头疼地抓抓脑袋。

七星剑慢半拍地捂上主君的眼睛。

“啊,依依还是个幼童来着,你们先过去吧,过夜的屋子在那边。”后知后觉感到些许不妥,慧音指向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竹子做成的房屋。没有遭到波及,有一种让人沉静的感觉,正在月光下发着闪闪的光,“没事,她们一会就会恢复的。”

草丛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人从竹林那边过来了。

三人的注视下,从竹林中走出一个穿着红蓝色长裙,背着长弓的高挑女性,让人有一种沉着知性的感觉,可看到这副惨样,第一声就是叹气:“……唉,公主啊,怎么又打成这个鬼样。”

“永琳小姐,好久不见。”慧音见怪不怪地招呼道。

“您也来了?也好,你们家这位就交给你收拾了。”名为永琳的女子上前将被烧得面目全非,蜷缩起来的血肉珍惜地捧起来,用衣裙半包裹着,正欲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依依。

“您就是那位,月神的神子吧。”

“嗯,您好,我名为晴姬燕依。”

“呵呵,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永琳感慨地笑了两声,“该说是孽缘吗,还是我们与月之都失去联系后,作为月人也逃不过此等命运啊。”

“唔?”这又是什么展开,晴姬燕依疑惑地问。

“假如月人们看到了你,会十分惊恐和抗拒吧。”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不过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月之都对月亮本身都有所亏欠。明日公主恢复之后,如果您有时间,就来永远亭坐坐吧。”

“失陪了。”

没等女孩消化完这些信息,她就抱着手中的残骸,施施然离开了。

“……她说话就是这个风格的,别太介意。”慧音安抚地拍了拍沉默的晴姬燕依,“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她自称幻想乡的居民,也已经很久没提过月之都上面的事情了,想来你月神神子的身份给了她不少感触吧。”

“她是?”“她名八意永琳,但你是月神的神子,就多解释几句吧,她与你在另一个身份上有着一点因缘。”

“在月之都,她也被称为八意思兼神。”

“也是被称作月之头脑的存在。”

“……”一时哽住,晴姬燕依不确定地继续下去,“那,被她称为公主带走的那个……”

慧音平静地回答:“蓬莱山辉夜,就是竹取物语中的那位辉夜姬。”

她彻底说不出话了。

弹幕: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弹幕:上来就是这种重量级吗?!

弹幕:这就是幻想乡desu!

弹幕:想想圣德太子都登场了来个辉夜姬和八意思兼神也很正常吧……

弹幕:正常个鬼啊!!

弹幕:感觉会作为boss存在的人物上来就是死得透透的样子

弹幕:那这个跟辉夜姬打的又是何方神圣啊(抹汗)

弹幕:我前些日子才求过思兼神考试通过,今天遇着本人了,太魔幻了……

弹幕:公主那副焦炭一样的惨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由了?

弹幕:你单是说这爆炸现场一样的地方谁知道是辉夜姬炸的

弹幕:手边刚好有一本竹取物语……

弹幕:说出去人家会以为我在做梦的

弹幕:以后不能直视竹取物语了……

弹幕:月人又是个什么东西啊喂!

弹幕:公主殿下武力充沛点很正常吧!

弹幕:感觉物语里的公主慢慢变成了会倒拔垂杨柳的形象……

弹幕:这种事情不要啊!

弹幕:幻想乡不能用常识衡量说三遍(合十)

弹幕:这样吧,在场一个白泽一个辉夜姬一个思兼神,甚至还有个原属于圣德太子的付丧神,谁能想到她们会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弹幕:这是在做梦吧(轻轻)

弹幕: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摇头)

弹幕:前面的你说得对

弹幕:真的假的……

“哎呀,多少也习惯一下幻想乡的情况吧。”慧音噗嗤一声,让晴姬燕依缓缓从信息爆炸中回过神来:“嗯,您说得对……”

“主君,不要放弃思考啊。”七星剑在一旁劝诫。

“我得去找一下我的朋友,你们就先过去吧。”“好。”

已经没有别的事可做,她和七星剑来到了小屋,坐在前廊仰望着天空,等待慧音回来。

“……来之前,月亮有这么圆这么亮吗?”凝视了一会,她闲聊般提起了这件事。

“但是没有感觉到恶意,或许只是这个地方的特性吧。”七星剑应和道,“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够看到不少星星,毫无差错地运转着。”

“毫无差错是什么程度呢?”“各司其职而无偏离的意思。”

“这里的星辰和我们的世界一样吗?”“不太一样,位置有所不同。”

“那要如何看出无差错呢?”

“因为在它们运转的轨迹上,无阻碍也并非无常,而是按部就班地按着季节运行着。即使与我们的世界不同,这样的规律也是无差错的,观察它们的人都能顺利按它们的变化劳作生活。”

“原来如此。”

“——万事万物的规律,即使在幻想乡也有着容纳之地。”在主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中,慧音也带着朋友回到了他们身边,“我回来了,向你们介绍一下。”

她身旁跟着的,是一个穿红色背带裤,有着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用红色蝴蝶结粗略束在脑后,看起来干练又飒爽的少女。不知为何裤子上有很多白色的符咒,像是起着缝补的作用。慧音先行介绍起来:“这位是藤原妹红。”

名为妹红的少女单手叉腰,隔着不远向他们挥手:“呀,初次见面,刚才让你看到不雅观的样子了,真不好意思。”

“您就是刚才那位……啊,您没事吗。”晴姬燕依不免担忧起来。

“小伤,我死不了,很快就会好的。”从外表看确实一丁点事都没有,妹红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我名晴姬燕依,称呼我为依依就好,这位是七星剑,是我的付丧神。”女孩示意道,却不料对方闻言皱眉:“七星剑?圣德太子带着的那把?”

“我与您相识吗?”付丧神疑惑道。既然有辉夜姬和白泽的存在,那么这位少女是【熟人】也很有可能,更何况对方还姓藤原。不过确实没有印象,难不成是两个世界的差异所致吗?

“……父亲提到过关于你的事,被太子带进棺材去的器物,作为复活的手段……大概就是这样吧。”藤原妹红思索着说,断续的历史回忆让慧音忍不住谴责般斜看着对方,她尴尬地笑笑,连忙移开话题,“嘛主要是现在的太子看藤原这个姓还是不太顺眼,上次跟她打了一架没捞着便宜。”

弹幕:cpu烧了

弹幕:都被打成一块一块的了也是小伤吗……

弹幕:敬畏、后仰

弹幕:太子到底跟多少人打过啊

弹幕:两眼一睁一闭就是打

弹幕:前面还提到复活的时候四个人围殴呢……

弹幕:生前圣德太子和藤原氏是政敌,在幻想乡也没放下这段恩怨啊

“原来也是不打不相识。”晴姬燕依半是吐槽般调侃。

“好了,客人在外面坐着也不像样,进去再说吧,我给你们拿点茶水点心。”妹红拍拍手招呼,还没踏上前廊,慧音就拉着她小声提醒:“……我没带点心哦。”

“啊,我忘了。”前些日子点心已经吃完还没来得及回人里买,妹红抓抓脑袋,想到了还剩着的小零食,“哎……腌竹笋你们喜欢吃吗,味道不错的,就是闻起来不咋样。”

“我们都可以的,谢谢您的招待。”客人点头道。

她们跟着妹红的身后,坐在客厅里,这样的屋子也有电灯,只是电路看起来连接得很危险。又等了一会,妹红端来了一盘腌竹笋,慧音煮了点热水,泡着茶也拿了过来。

四人坐在那里喝了茶,经慧音和依依的介绍,妹红明白了这两个游客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你们被阿求委托了吧,她还是老样子。”妹红若有所思,很爽快地答应了,“小事,竹林的事情,有什么要帮忙叫一声我就行。”

“非常感谢您!”这样一来在竹林也不会迷路了,晴姬燕依感激道。

“你们毕竟不是那种讨人厌的天狗嘛。”想到那个风风火火来刺探他人隐私的家伙,妹红不太对付地啧了一声,“不过,阿求身体也变差了,我理解她在这方面会焦虑一些。”

“您说您的父亲提到过我,您的父亲是?”竹林的委托完成,付丧神适时提问道。

“……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我也快忘得差不多了。”她轻叹道,“虽然不是很想提及那时候的事,但既然是我先说的……我的父亲名为藤原不比等,就是你们熟悉的那个。”

“……故事里追求辉夜姬的那位吗?”听过竹取物语的晴姬燕依回忆。

“是。”妹红沉着语气点头。

“原来您是藤原家的小姐。”藤原不比等已是千年前的人物,那时的确与自己有一段渊源,七星剑自然地问候起来。

“……”这称呼实打实把妹红哽住,一时无言,她烦躁地将茶杯搁回去,“所以说我才讨厌提起这茬。藤原家的辉煌已经过去千年了吧,如今物是人非,除了一个姓之外,我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了。”

“大小姐什么的,我就当你嘴瓢,别说这种词。”

弹幕:啊?啊????

弹幕:旗鼓相当的对手.jpg

弹幕:没想到还真是……

弹幕:我还以为是爹呢没想到是女儿吗!

弹幕:藤原不比等不是那个,那个……

弹幕:不是,等一等

弹幕:跟父亲追求过的女人打得火热听起来像什么家庭狗血剧

“好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弹幕一片火上浇油,妹红起身作势要打,被慧音连忙拉住:“冷静点啦,你手能伸到那边去吗——月神啊,把弹幕藏一藏,不是谁都喜欢别人盯着讨论的。”

“……这也只是把眼睛遮起来而已吧。”弹幕应言在妹红面前关闭,她不禁吐槽道,依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真抱歉……”

“没办法呢,忍一忍吧。”拍拍她的后背,慧音宽慰,拉着她坐下。

“呼……我和辉夜的争斗跟父亲那码事关系不大,或许刚开始时有吧,现在都已经过去千年了,纯粹是我俩看对方不爽。”稍稍冷静一点,没有言语激怒,这些往事倒也没到不能说出口的程度,妹红沉声诉说着,“再加上我变成不老不死这种体质的原因也跟她有关……公主殿下将不死药下放到人间,没抵御住诱惑的我抢夺了这药,变成了蓬莱人。”

“不老不死可谓极致孤独的诅咒,确实也是我该承担的罪孽,精神将在这永恒里固化不变,无论生死都始终清醒。我靠着恨意度过了很多年,她是唯一剩下的……”

她用茶杯挡住脸:“算迁怒,我承认。”

“这样啊……”对方经历了这么多还能保持爽朗的性格,晴姬燕依不禁同情起她来,然而慧音却打趣般调侃对方:“明明先前那位公主偷跑去人间之里也是你在帮忙吧?她恶作剧时还会叫上你玩呢,你们现在关系不是挺要好的嘛。”

“慧音!”“哎哟哎哟别挠我,我不说了。”“原来如此,感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关系呢。”

依依干笑两声,七星剑向妹红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唔,不用守那些贵族礼仪,想问什么就问吧。”“妹红小姐先前说,太子将我带进了坟墓……意思是用我做了陪葬吗?”

“是。”“……这和我所经历的不太一样。”

“哪个地方不一样?”“我并没有当作陪葬,而是流传了下去……而且,太子一生都是虔诚的佛教徒。”

“噗——”妹红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慧音也在一旁作憋笑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她是佛教徒,还虔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付丧神安静地等她们笑完,直到妹红终于缓过一口气,才开口解释:“她和命莲寺的恩怨就不提了,但佛教徒,呵呵,恐怕是在你们那边,没有办法做到让人起死回生吧。”

“这里的道教不一样哦,是真的有让人复活,转化为仙人的秘术。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太子在生前就秘密信仰着道教,后来也成功借助了道教的秘术,转化为如今的尸解仙。

“宗教对于她那样的从政者而言,不过是趁手的工具罢了,如今她和佛教包括神社之间的斗争,都是因为这些宗教阻碍了她。”

“先不说最早她复活的时候,命莲寺的住持特意将寺庙建在她坟头上防止她诈尸,还放出消息把四个城管吸引了过去。在不久之前,这些宗教家,灵梦,早苗,魔理莎,圣白莲,丰聪耳,在人里打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宗教战争,那阵仗可真是……啧啧啧。”

慧音一唱一和:“最后的赢家是丰聪耳吧。”

“我记得不是灵梦吗?秦心被她扣押在博丽神社跳舞赚钱来着。”妹红转向付丧神,“——难不成,在你们的世界她不是这种人吗?”

“……唉,您说得对。”七星剑叹息道,“毕竟所谓以和为贵,其实只是不想让别人违抗她而已。”

“这就是大人物吧。”依依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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