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自然识趣的退出去:当然!青青嫂子你的身体最重要,云告辞了。
等他出门,就见红花冷着脸,抱胸靠在门边,显然是“旁”听了全程,夹枪带棒的嘲讽:月仙君这几声“嫂子”叫的,可真是亲热呢。
月云自然清楚她可不是在吃醋,而是实实在在的,真的在嘲讽自己没有下限。
他耸耸肩,指指青青的居室,再指指隔壁院石中玉的屋子:我们去石桥那说?在你决定讨厌我之前,总得先听我狡辩吧。
铸剑女被气乐了,你还知道自己错了,都不用“解释”而是“狡辩”了。
但同时,她又不喜欢青青的做派,也不想挡了她的路。
她发现自己一时间还真是无处可去,索性就去听听月云如何“狡辩”,远远跟着他一路来到小镇石桥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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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有棵生长了百多年的柳树,枝繁叶茂、高大粗壮。
月云跳上树枝,伸手邀请红花一起坐下,她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决定上去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看着她玉女般的清澈脸庞,月云莫名有些词穷:我……该从何说起呢……
红花就那么认真的看着他,也不插话,静静等着月云开口。
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能狠得下心欺骗她这张脸的男人,但面前之人显然不属于此类,红花有这个自信。
自嘲一笑,月云只看她表情,便将她的心理活动猜了个十之八九。
但问题是,他是真的不原意骗她。
所以这次谈话“又”成了坦白局:我想支开石中玉的原因,应该不用再跟你解释了。我要强调的是,他此行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我座下的使者,已经开始按照我的意志,准备将整个天界清理一遍,诛杀掉那些对两界横征暴敛、残酷无道,为非作歹、品行不端的暴君和伪神。到时候,无天手下看守虎头法柜的天神得不到后援,绝对敌不过石中玉。
哪怕如此劲爆的消息,红花也只是微微愣了愣神,毕竟天神什么的,距离她的生活有些遥远。半个月前,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铸剑女,直到铸造出吴钩剑,引得狼妖围攻,才真正亲眼见识到这世界的超自然力量。
月云继续放猛料:其实,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是一名穿行各界的旅行者。
红花眨眨眼睛,那又如何?
月云第一次发现自己嘴有点笨,面对这种几乎无欲无求的女人,他身上的一切优势可能都是多余的:我……所以相对而言,我的实力很强。唔,比起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强极了。
红花不明所以的歪歪脑袋,大眼睛似乎略有困意,可爱到犯规。
月云忍住捏一捏她小脸蛋的冲动,继续他没有重点,没有中心思想的坦白,或者说……胡说八道:也许你没明白这是怎样的力量,唔,举个例子吧。假如我不想石中玉见到你,我甚至可以悄悄在他跟无天斗法时帮助无天,在他们两个当事人都完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暗中干掉石中玉。
红花对此倒是颇感兴趣: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月云心里松口气,终于肯接茬了,耸耸肩: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红花忽然笑出了声:啊哈哈哈!可是你暗中使计操控他的行动,也没好到哪儿去呀?
月云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想通了,自己所作的一切,其实都有些多余:我可从没说过,我是石中玉那样的好人。我一向喜欢给予别人选择的权力。
红花仔细想了想,发现还真如他所言那样,如果石中玉足够聪明……不,应该说,如果他有足够的经验,或者……足够的坚持,那么月云的这些小花招,是起不了作用的。
他一直都有选择权。
但是他似乎,还并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
月云取出一把民谣吉他:我,弹首歌给你听吧……
有时候想要说的话,想要表达的情意,难以用语言描述清楚的话,用琴音代替就好。最近一直在忙着追求力量,他这个掌乐仙君,却是连这个都忘了,实属不该。
随着点弦泛音响起,一曲《江南》被月云演绎的温柔如水,又柔肠百结。来自异世界千百年后的爱情经典,轰然砸在这个世界的孤女头上,什么威力可想而知……
以月云敏锐的感知力,发现清脆的弦乐刚一响起,红花的心跳就乱了节奏。
……直到乐曲结束前,就再也没正常过!
等月云演奏完成,红花整个人已经依偎在他肩上:好美……
她低声诉说起自己的身世:我从小,便无父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