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蛾正道的声音,夜蛾夫人又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夜蛾正道见此有忙给她掖了掖被子,让她安心。然后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出了卧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嘛……术式对于灵魂和□□的关系很复杂的,争论这么多年也没有定论,目前的情况也只能有个大概猜测吧。”五条悟抱着抱枕手撑着脸,眼神漫无目的一会落在茶几上,一会又落在茶几正中的杯子上,像是在思索什么。
“术式反噬的起源本就不可考,普遍没有细分讨论过反噬的是灵魂还是□□。而现在能看到的就是反噬在通过术式影响承载术式的□□,至于灵魂的缺损,可能是因为反噬最初的冲击,也有可能是因为□□经年累月的传导,我个人倾向现状是前者。”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点点头,示意五条悟继续。
五条悟将之前夜蛾正道准备的两杯水在茶几上排好,示意一杯水作为灵魂,一杯水作为□□。
“□□作为一般认定上的术式承载方会受到反噬的大部分冲击。”说着,五条悟将一杯水倒了些出去,水流汇集,从茶几上珠串似的低落在旁边的垃圾桶里。
“此时的□□外部依旧完好,但内里已经亏损,生机流逝。”五条悟把抱枕放到一边,自己凑近了茶几,将代表□□的水杯又放了回去。
听到五条悟的话,夜蛾正道有些惶然,这个说法和他推断的一样,这几个月妻子的身体状况江河日下,他也试图封锁过生机的流逝,但都是做无用功。
“这几个月我也断断续续试过阻隔生机流逝,但基本没有用。”夜蛾正道出声道。
“想来也是。但我想的是,如果能切断术式和□□的联系,或许可解生机流逝的问题。”代表□□的那一杯被五条悟拿起,杯里剩下的水被倒进了代表灵魂的那一杯里。“这样灵魂的残缺或许可以通过剩下的生机补全,得到存活。”
此言简单但实在过于大胆,切断?补全?那已经消逝于无形的□□生命力又该如何?夜蛾正道和夏油杰一时间谁也没有接话,只看着五条悟。
“先不说怎么切断补全,那失去生机的□□怎么办?”最后还是夜蛾正道先出声问了出来。
“大概率就是靠灵魂支撑,灵魂延展性高,就活的时间长,延展性短,就短吧。”五条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夏油杰原本极少察觉到的冷意。
五条悟对于生命的存在有着自己的理解,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冷漠,夏油杰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相处这么长时间,五条悟的性子他早也摸得清楚。只是虽然五条悟嘴上说着不喜欢五条家,但五条家加之于他身上的印记,一时之间是难以消解的。
夜蛾正道听到五条悟的结论并不意外,以妻子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什么也不做,很快也会带着痛苦死去。这么长时间了,他能用的方法已经用尽了,现在也只剩五条悟说的方法,可以一试。
他了解妻子,就像妻子也了解他那样,倘若有生的自由的机会,无论几年、几月,就算是几个小时,她也是要的。
“悟,既然你提出切割术式和□□的想法,那有想好怎么做吗。”夜蛾正道问。
“这就要看杰了。”五条悟的话音未落,夜蛾正道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夏油杰。
“我?”原本夏油杰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出声,对于术式与灵魂□□的联系,他还很浅薄的没有发言权,现在突兀被五条悟点到名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杰不是一直在练习术式抽取吗?”五条悟住夏油家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夏油杰在通过咒灵玉练习术式抽取的。
“……可是悟,人毕竟不是咒灵啊,我是没有办法和人建立术式关系的。”夏油杰虽然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人与咒灵的客观壁垒是横跨不去的,更不用说自己通过咒灵玉练习时从未成功过一说了。
“以目前生机消散的速度来看,灵魂很快就要达到和咒灵近似的关系了。”夜蛾正道虽然有所准备,但听到五条悟这么说心还是又凉了下去。
“到时候夜蛾老师通过术式将夫人灵魂包裹,做出拟态咒骸为媒介,这样夫人处于人与咒灵两者之间,这时候再尝试与建立联系,试图短暂抽出灵魂。灵魂抽出,肉身剩余生机同时被带走,我这时候给身体加上封印,屏蔽术式与□□的联系,再将灵魂放入,这个时候就是一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了。”
五条悟的想法是好,绕过了术式的判定,又做了后续规划,但是……
夏油杰盘算着整个流程,有一个问题避无可避,“悟、夜蛾老师,一旦我与咒灵建立了联系,或多或少,夜蛾夫人会有一部分灵魂永远会在我的术式控制之下,即使我可以定下束缚永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