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林原镜选择第一个问题很模糊地发问,她没有限定“一切”的范围,但在求问一个结束的方法。
“献出一些东西。”显然对方精于用谜语回答谜语。
“不管是舞台剧,还是我的人生?”林原镜只好后退一步,更精确地细化上个问题的“一切”。
“它们都需要被完成。”阴晴不定的神不为所动。
“您在故事的终点看到了什么?”
横瞳在克莱因蓝的衬托下闪烁着非人的异质感,祂终于展现出些许兴致,咧开嘴角颇有些嘲弄地哂笑。
“毁灭。”
言尽于此,黑暗再度降临。
“欢迎成为我的眷属,■■小姐。”
*
舞伴交换。
“祂和你说了什么,祂一定有话对我说!”邪/教/徒在疯狂的舞蹈中近乎歇斯底里,他机关算尽,不惜奔波千里、手染鲜血,却让林原镜变成被选中的那个,与此同时他绝望地发现,那个喜欢嘲弄一切的神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如果舞台未被完成,他们就要这么一直跳下去。
他恨不得杀了她,但他不能杀了她。
“抱歉,你是?”林原镜假装失忆,也学会了奈亚那股嘲讽所有人的劲头,“sorry啦,我们在聊更重要的事。”
舞伴再度交换。
“这出戏的原型叫‘黄衣之王’,”林原镜向着新的舞伴低声交流着讯息,“毛利兰的角色在这出戏里作为表征黄衣之王的意向,黄衣之王的目的是——降临。我们要想办法阻止黄衣神降,祂可不像奈亚这样好说话。”其实奈亚也不好说话,性格恶劣着呢。
“不是,你是怎么认出来我是工藤新一的?”毕竟所有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面带苍白面具,工藤新一有些疑惑。
“直觉。”实际上我是看发型,林原镜即使不当死宅很多年仍旧能保留着即使看剪影也能认出工藤新一的能力。
“奈亚真这么好说话,能把这么详细的事情全跟你说?”工藤新一还是很难以置信。
“我可是安布罗斯·德克斯特教授最得意的学生。”林原镜睁着眼睛开始说胡话。
“不是,谁?”
实际上她只是利用了和三八面体同调的属性,即使奈亚回答的很模糊,但她仍旧能读懂祂的言下之意。只可惜那些意向里只有舞台剧相关的事项能被解读,涉及到她本人的命运时仍旧模糊不清。
不过当时付出了短暂假性残疾的代价换来能听懂谜语人的谜语,简直是血赚不亏。
*
永不停歇的舞曲终于画上了休止符,所有人都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缓慢退回了黑暗之中,因为真正的主角登场了。
毛利兰缓慢从舞台的一角踱步到正中央,聚光灯重新聚焦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张脸仿佛戴了面具一样没有表情。
念白从不知道何处响起:
“苍白面具是传说中黄衣之王的容貌,
祂的手柔软而冰冷。”
侍卫上前,阻拦毛利兰前进:“戴苍白面具的陌生人,你叫什么名字?”
毛利兰唇瓣颤抖:“我即真实。”
“你究竟是?”
“真实是我。自至尊之王的城市前来新家园的我。”
少女的神情空洞,瞳孔没有一丝光泽,她眼底堆满了乌青,没有生气地重复着比剧本上的台词更为生涩的话语。
“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我没有面具。”
“神啊!没有面具!”侍从惊慌失措,“没有面具!”
“我们想我们需要唤醒她……”林原镜这句呢喃并未说完,工藤新一已经取下自己的面具,带上了黑衣骑士的头盔,将披风扣在肩上,走进了聚光灯之下。
“这位不速之客,你又是谁?”侍从再度质问半路杀出的黑衣骑士。
“我是她的骑士。”
期盼了许久的声音再度于耳畔响起,毛利兰的无神的眼底突然有了一丝光芒,那一瞬间她脸上无形的苍白面具仿佛开裂了一道缝隙一般,面庞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我来迎接我的公主。”
骑士单膝跪地,以极尽虔诚的礼节浅声道:
“让您久等了。”
毛利兰鼻翼酸涩,泪水溢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