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吸管一红一蓝,分别插好,弯成爱心状。
“诶,宋老师!这边,过来坐会儿!”见宋屿下戏,张韦达大声招呼着,把人往这边引。
宋屿去往房车的脚步微顿,看眼印澄,最终还是改变了方向。
“累吧?喝点椰子水解解渴!”张韦达把椅子摆好,示意他坐。
“太累就先回去吧,这个带着车上喝。”印澄瞥见了花絮摄影师,却不想浪费宋屿的时间。
宋屿上午还拍过其他戏份,现在好不容易收工,居然还让他加班造糖……
“没事,在哪休息都一样。”宋屿扣好衬衫坐下,浅喝口椰子水。
“诶,印澄,你也喝呀,你俩一起!”张韦达在旁比划着。
后期现场音可以选择性地剪掉,到时就会变成他俩的自发举动。
印澄靠近休闲桌,食不知味地咬住吸管。
他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像是在……骗人。
“不喜欢?”宋屿察觉到他情绪不高,轻声问他。
“嗯,太甜了。”印澄说出实话。
其实正宗的椰子水并不腻,有种淡淡的甜,但眼前这份明显是加过糖的。
或许是为了照顾更大众的口感,但他喝不惯。
张韦达很用心,红蓝吸管与他们衬衫的颜色正匹配,以后这棵椰子树说不定还会成为打卡地。
“海鸥呢?快快,引过来,现在天色正好!”张韦达拿着对讲机指挥,制造下一场浪漫。
海鸥?
印澄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几名工作人员临着大号食品袋,不断往天上撒面包屑,企图把一群海鸥引过来。
“嘿嘿,海鸥,椰子水,沙滩,这下全配齐了!待会儿几只海鸥落桌上,你俩逗着玩……诶诶!怎么都飞过来了!呸,咋掉这么多毛!轰走轰走,留几只就行!诶!”
张韦达要得太急,几名工作人员生怕完不成任务猛撒面包。
现在压根没法控制。
越来越多的海鸥闻讯而来,直奔面包屑,扑棱着翅膀轰炸机似的冲飞,把椰子水都撞翻了。
印澄急忙用胳膊护着头,连连告饶:“我没面包!真没有!我还有戏呢!别啄我头发哇!!”
没有海鸥相信他的话。
印澄投降,印澄失败,印澄企图逃跑。
撤吧,他顶不住了。
兵荒马乱中,有人把他拉进怀里护着,不断挥开飞袭的海鸥,带他往外走。
印澄逃得狼狈,猫腰弯背,先是踉跄着走,后来干脆小跑,直跑得耳边不再有振翅声才敢停。
他喘着气抬头,看见了救命恩人的真容。
是宋屿,头顶插根毛。
“没事吧?”宋屿关心的问。
顶着张帅脸,也顶着根避雷针。
很帅,真的很帅。
头发凌乱,眼神深邃,是那个不用开口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神颜宋屿。
印澄到底没绷住。
他开始笑,笑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手想帮宋屿把那根羽毛摘下来。
奈何宋屿比他高半头,看他这样,还下意识躲了躲。
羽毛就更够不着了。
“你、哈哈,你别动,快……”印澄笑得喘不上气,把住宋屿的胳膊,没力气地将人拉回来。
宋屿被他传染,笑着低头配合。
印澄借他手臂的力气伸手去够,终于摘除成功。
宋屿忍俊,从他头顶也摘下一根:“你也有。”
印澄噗嗤一声,发出爆笑。
他想控制点,让精神状况看起来不那么堪忧,但他就是憋不住。
什么事一戳到笑点,他就停不下来。
宋屿不知何时也哧哧地笑,拉着印澄帮他稳住身形,继续给他摘发间的小绒毛。
“……别动,阿澄……别动……”
花絮摄影师眸光闪了闪,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再度将镜头对准两人。
清脆嘹亮的海鸥叫声中,夹杂着张韦达的咒骂。
他光膀子对空气一顿抽,奈何胳膊短,加上衣服也够不到那些鸟。
远处的群众演员都在围观这一幕,用手指着脑袋转了转,议论纷纷。
“Crazy!”
……
骚乱结束后,印澄被安排补妆,又拍了两场,分别是米契尔把钻表交给保镖,和保镖丢表后朝米契尔跪下的镜头。
摄影师只拍了米契尔的手腕、脚、腿等部位,努力营造神秘感。
没什么难度。
印澄演完回房车上卸妆,正在发呆,车门忽被敲响。
是沈秋,请他去见宋屿。
“去吧去吧。”吴鸿阳等人见怪不怪,直接把房卡和手机塞给印澄,“那我们先回去啦,你别玩太晚哦。”
印澄稀里糊涂地下了车。
车门关闭,吴鸿阳对秦鸣发出感叹:“哎,以前宋老师送澄澄,那都是顺便的,这回澄澄都坐车上了,你说他怎么还往外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