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浑身激灵,大动作拍打手臂十分嫌弃,凶神恶煞:“说了多少遍不要叫这么恶心的称呼,听不懂人话是吧,需要我把你耳朵割下来吗?”
总管不由想起之前发生的惨案,额头开始冒汗,他一抹额角,身子弯得更低,强颜欢笑道:“不敢不敢,请问这位……,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这个问题真就考倒了少年,他思索片刻,实在想不出,大手一挥故作深沉:“叫我画家好了。”
众人从善如流:“画家好。”
少年笑得张扬,满意地跟着总管乘电梯到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
房间里堆满青春期爱玩的玩具:电动游戏机、数码产品、虚拟游戏、扑克、各种球类、桌游等应有尽有,网络满格,电量满格,只要少年愿意,他可以尽情享受。
但可惜,少年对绝对大多数不感兴趣,踢垃圾似的把看不顺眼的统统扫到一边,挑挑拣拣,终于在角落里看到几款没见过的颜料水彩笔,即将暴躁的气焰好不容易冷静。
主管看到后忙不迭嘱咐身后的人以后全换成画笔颜料。
少年随手拨开颜料盒,上下打量着房间,瞧上了床单,在上面随性地落下第一笔,红得刺目,手感太软他不满意,啧了声开始搜寻下个目标。
看见主管白净的脸蛋,他露出邪恶放肆的笑容,边上手作画,边清清嗓子,依旧是公鸭嗓,清了跟没清并无区别:“之前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么?”
试图用娱乐转移少年注意力的计划失败,总管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他强装镇定,身子一动不动,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小的办事不利,我们已拼尽全力在找了,最近管控太严格,请画家给我们多一点时间,我们一定尽快将人给您带回来。”
少年画得开心,嘎吱乱咬嘴里的糖,将棒子呸地吐到主管大花脸上,勉强道:“那就再给你们多一点时间吧,如果下周还找不出来,晚一天我就弄死一个人。”
总管暗松一口气,连忙答应,只要有缓冲时间就行,他斗胆一问:“画家,您能记起其他线索不,比方说那伙人当日去了哪里?”
当天安排那小孩行程的相关人士,上至主管下至扫地阿姨,早被少年杀个干净,总管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爷能提供更多线索。
少年那天光顾着发泄情绪哪会记得细节?他阴恻恻地说:“我要想得起来还要你们干嘛?”
他舒展地窝在沙发上,看面前的总管还傻不愣登站着,开口赶人:“傻站在那里人会自己出来?滚吧!”
没有得到有用信息的总管巴不得快走,边鞠躬边后退。
“等一下,问你个事。”
主管急忙刹住脚步,心脏重重弹跳,这样下去他早晚因为心脏病英年早逝。
“画家请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的那张画很丑吗?”
少年故作不经意提问,眼神钉在对方脸上,只要总管敢答“是”,他绝对手起刀落。
人精似的主管怎么可能给出死亡答案?!
他恨不得把那副画夸出花来。
少年终于心满意足,他就知道正常人肯定十分欣赏他绝美的画技。
功成身退的总管离那栋楼远得不能再远,他接过手下递给他的抹布,对着镜子擦脸。
想到他刚才顶着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接受路上数道怪异的目光,主管的手擦得越发用力,花猫脸上一大片辣眼的红,分不清是颜料晕开了还是用力太猛所致。
“赵爷,真按那副图找吗?”
身旁小弟咽了咽口水,大胆开麦:“狗头猪身的外星生物,哪有人长这样?”
赵爷冷哼一声:“画家就算什么都不提供,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们都得想办法摘下来。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找的不是人,是我们头上的脑袋!上次将人放走的分城主管什么下场你们都看到,还不抓紧时间,让下面的人动作再快点。”
下属赶忙回“是”,马不停蹄处理性命攸关的事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