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仪器都转多久了,肯定不顶用了。这样,你让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弄个新的过来。”
陈州扶额,这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仪器,他也搬不动,除非抢过那具硬邦邦的尸体给虎杖仁后脑来上一击。
现在可真是羊入虎口,插翅难逃。
虎杖仁摇摇头,温柔地将尸体重新放回冰柜中,深深看了一眼面容难辨的女尸,盖上柜门。
“其实我是想用香织来做实验的,但是......她在这之前就死了,我来不及留下她。”
他撑着冰柜,喃喃道:“我以为有了孩子她就可以永远在我身边,多愚蠢的想法,她根本留不住,和我生孩子也是为了私欲,达成就永远离开我,连最开始的情感也不曾留下......好狠心呐,好歹我也是你丈夫,我们还有孩子呢......”
陈州趁此垫着脚靠近,背对他的男人毫无察觉,胳膊迅速环住虎杖仁,拼了命的勒住这个疯癫的男人。
可是,在他二十八年的学业生涯中,从来没有接触过凌驾于物理至上的咒术世界,他被一股巨大力量狠狠弹开,撞在黑漆漆的墙面又摔在地上,喉间发甜,吐出一口鲜血。
“我......靠......”难以置信的陈州说了句中文,身躯的疼痛不得已拱起背来。
虎杖仁听不懂,也懒得质问,始终沉浸在自己悲惨的爱情故事之中,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挣扎着爬起的陈州,仿佛在怜悯这个不懂爱情的男人。
“不是,大哥,你不是有孩子吗,你要是把我杀了孩子怎么办,想想孩子吧!”
虎杖仁顿了一会,随即笑出声来,“你是怕我杀了你?我不杀人,只是想让你帮帮忙而已......孩子嘛,有他爷爷照顾,不劳烦你操心。”
说完,贴心地伸出手掌,欲要把陈州拉起。
陈州怕了这个不着调的疯子,艰难地爬起,半倚在墙上,试探道:“什么忙?”
“我躺在上面,然后你杀死我,看看大脑有什么变化。对了,解剖我的大脑时,记得要从这里呈水平面打开颅骨。”
虎杖仁指着自己额头,一脸笑容。
陈州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挑眉,笃定这就是个疯子,自认倒霉地苦笑。
“......好,可是现在没有工具,要不咱俩一起出去买吧?”
“我认为你不能出去。”
虎杖仁从西装内摸出小巧的笔记本,撕下空白页连笔一起给他:“要买什么写在上面吧。”
“......”
陈州写的很快,不出一分钟就将纸张给虎杖仁,装出无辜的表情说着:“我饿了,你能顺便带给汉堡吗?”
虎杖仁看着纸上写的内容,露出放松的表情,微笑着答应了陈州的请求,“这件衣服很帅,借我穿吧。”
他离开的动作很慢,脱下卫衣的陈州现在负伤状态,没有力气夺门而逃,他回头再次微笑点头,锁上了绿色的木门。
电梯直上五楼,指纹开锁后走进了布局简约但应有尽有的房子内。
虎杖仁疲惫地窝在沙发里,习惯性侧脸贴在立在茶几上的相框,呼吸好像与相片里的女人交错,他伸手摩挲着女人额头处的缝合线,发亮的玻璃相框没有一点灰尘。
温存后,拿出纸张戏谑地扫过一眼,随手揉成团塞在烟灰缸里,昏暗的房间里慢慢飘起一股烟雾。
“painted tweezers,meningeal forceps,knife handle,needle holder,brain pressure plate,towel pliers.031307090206031403080410.”
“i m a kidnapper.”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