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对,前行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还有一些人虽然心生惧意,但根本没把山灵的话放在眼里,依然继续前行。
看到停下来的人,刘大富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地吼道:“几句话就把你们吓退了?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还怕一个残疾的女人,还不给我上!”
听罢,他们不再犹豫,持刀快速往山灵冲来。
一步,两步,南宫陵已经随着他们快速靠近的距离,心脏提到了喉咙处。
他看向山灵,见山灵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挺拔的身姿是他从未见过的镇定和傲然。
不同于之前的目空一切,此时的这个女人似乎睥睨着一切,清冷的眼睛里不是曾经熟悉的她以虐杀人为乐的阴郁和仇视,只有藐视一切的冷漠和不以为意。
就在那些人冲到马车旁的时候,山灵伸手一挥,跑在最前面的十多个人突然身形一滞,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倒在地上就失去了生命。
紧跟其后的士兵一脸惊骇,连忙止住往前的脚步,有些因为惯性的原因,不由跌在了地上。
山灵放下手,掩在面纱下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非得要死几个人才会学乖,确实是些废物!”
南宫陵的骇然不低于其他人,他就在山灵身旁,亲眼目睹她杀人于无形之后,他只是楞楞地看着她。
沈蓝安!他此前真是完完全全低估了她真正的实力,她比想象中更可怕。
刘大富看了一眼地上悄无声息死去的手下,瞪大了眼睛,惊骇地望向山灵:“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三遍!让路者,可活。”
说着,山灵牵起缰绳,慢慢往前走去。
活下来的士兵再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退到一旁给山灵让道。
前面不远处正在打斗的两伙人彻底停了下来,好奇地站在远处观望这边的动向。
山灵一瘸一拐拉着马匹走着,经过刘大富身旁时,山灵用警告而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刘大富依然瞪着眼睛,似是不服气,又似心有余悸。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乖乖让到一旁,认输般垂下头去。
然而,当眼角余光瞥到马车上蒙着脸的南宫陵时,他眼中忽然寒光一闪。
对上刘大富不善的目光时,南宫陵顿时警铃大作,大感不妙。
还没等南宫陵大声惊呼,刘大富已经飞快扯住南宫陵的手臂,将他一把拽下马车挡在了自己身前。
“你的相好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的话,最好不要反抗,乖乖跟我们走!”
刘大富让南宫陵面向山灵,他则躲在南宫陵身后,一手撑住南宫陵瘫软的身体,一手将刀架在南宫陵的脖颈上,拖拽着南宫陵快速往后退去。
瞥见南宫陵腿上绑着的木条,以及一点力都使不上的双腿,全靠自己臂力惊人才没让他瘫倒下去,刘大富不由气急败坏地在南宫陵耳边低咒道:“他妈的,真是个废物!”
山灵见状连忙拉住缰绳,暗骂一声该死的东西。
刚刚动用内力以后,身体里隐隐传来血液沸腾的难耐和燥热,这熟悉的感觉并不在山灵的意料之外,但每次发作都碰巧在她身处险境之时,就让她分外恼火。
山灵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竭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连忙拉住缰绳,冷冷看向挟持南宫陵不断往后退的刘大富。
冷声道:“你想让我们跟你去哪儿?”
刘大富强硬地吼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如果你敢出手伤人,我就让你的相好血溅当场!”
说着,他一用力,南宫陵的脖颈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不知是腿上的伤被牵扯,还是脖颈上的伤口疼,南宫陵脸色有些发白,但他没哼一声,也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同于之前跳入陷阱里有求于山灵的强烈求生欲,此刻南宫陵看山灵的目光尤为清冷,尤为淡然。
他没做任何让挟持者分心的事,就是想看看,如今的沈蓝安为了活命,究竟会做到何种地步。
与他有恃无恐的目光对上时,山灵短暂地蹙了一下眉,心情颇有些微妙。
见南宫陵将真容全完暴露于所有人眼前,而他们都没任何反应,山灵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想,南宫陵现在头发凌乱又胡子拉渣,这狼狈的样子不仔细辨认确实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并且,即便认出来又怎样,给了活路还自寻死路的人,就别怪她赶尽杀绝了。
山灵的沉思被刘大富认为她已经被威胁住,刘大富桀然一笑,命令一旁的手下道:“还楞着做什么!给我抓住她!”
“我劝你不要……”
还没等他说完,山灵再次挥袖,和刚才一样,士兵都还未见她出手,就瞬间了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