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为我建了行宫,并将如今的太皇贵太妃接到行宫中,想让我们安度晚年。”老先生叹了口气。“我经历一场生死,余生别无所求,只想与心爱之人相守,共度余生。”“可伍德继位之后,明里暗里试探我许多回。”
“我心生厌烦,便想带着妍儿归隐山林,做一对普通山户。”“可无论我到哪,伍德都会派人死死盯着我们,我们一有风吹草动,他便派人前来询问打探。”“有一日,妍儿外出归来后,身体不适,我找了大夫前来看诊,大夫却找不出病由。”
“我观妍儿之病症,便看出来,她中的,是宫中的毒,只有宫中才能解。”“伍德此时写信来,说:听闻奶奶身体不适,愿接回宫中细心调养,颐养天年。”“我还未来得及回信,宫中的车马已经到了。”
“可那车马,将我送到这庄子里,带着妍儿去了宫中。”“我还记得那侍卫说道:‘太皇贵太妃是宫中女眷,理当接回宫中,而我的身份,回到宫中怕有不妥,便让我在这里安顿,免去许多烦恼。’”
“自那之后,我与妍儿之间,仅有书信往来,再没有见过面了。”老先生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祁风清蹙着眉:“他怎么能这样?”舒清婉冷笑出声:“老头多疑心狠,他怎么能放任老先生远在山野。”说到此处,舒清婉愣住了。
舒清婉的爹娘何尝不是如此?当初功成之后,舒在野带着姬美芽归隐山林,可这么多年,舒在野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头的监视之中。是啊,他怎么会放心舒在野远在山野呢?
“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舒清婉淡淡出声,有些落寞。“只要我一日不死,老头便不会放过我,只怕,我以后也会成为老头要挟兄长的筹码。”
老先生走回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二人,一个是伍德的孩子,一个是承天的孩子,此生注定不能做凡夫俗子了。”
“是啊,此前确实是我想的简单了,还以为,我若失去孩子,失去生育能力,寿命不永,老头便会放过我了。可现在细细想来,老头并没有免去我的县主身份,只叫我在庄子里养身体,怕是以后还要拿我做许多的文章。”舒清婉有些自嘲的说道。
老先生点了点头:“我猜,伍德多半会认风儿做义子,让风儿先回了宗庙,断了你们的兄妹名分,将你二人分开。往后,便是他封王爷,你当县主,不可时时见面了。”舒清婉摇了摇头:“不只是不能见面,只怕,以后县主府,便是我的囚笼。我猜多半老头会以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封闭县主府门,断了我与外界的往来。”
祁风清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好皇帝啊。”老先生拍了拍祁风清的肩膀:“若是婉儿被囚,他叫你做什么你不做?他囚住婉儿,不过是想你对他无二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