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龙崎樱乃在万里高空上睡的昏天黑地。日夜颠倒,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她在梦境里不停奔跑,无数道门的背后藏着无数面镜子。醒来后头疼欲裂,樱乃拖着行李箱拉高口罩,她谨慎的避开了可能会有记者出现的出口,等着忍足侑士接她。
“终于回来了,一路上没休息好吧。”忍足开着车
樱乃面色很差,“还好,多谢忍足前辈接我。”
“小龙崎你和我都这么熟了,不用客气这些。”忍足打了个左转向的灯,等着红灯变绿
“你现在发展的不好,我也挺过意不去的,毕竟当初你想参加训练营是我鼓励你做下去,后面这些变故,哎呀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否则你按部就班的上学,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困扰。”
“总感觉自己好像对你的规划出谋划策,没起到好作用,嘛,我也会内心不安。”
樱乃从看到那些乱写的报道就一直失眠,她没什么活力的抬起眼,“哪有,我很感谢你的,在我最迷茫的时候,能有前辈肯定我,进训练营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后来出了道她才发现,娱乐圈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
所有的评判标准都失效,只剩下一个标准:要火出圈!
出圈出圈,她连圈子都摸不清,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努力。
“小龙崎你最近是去哪儿住呢?回家还是有别的地方?”忍足侑士劝她最好不要回家
“现在你家门口肯定围着一堆记者。”
龙崎看着不断掠过的风景,“我和小朋联系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去她那里住。”
“小朋是不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忍足记得上次和小坂田她们一起聚餐的时候,她好像说过。
“是,她已经搬过去了。”樱乃又打开网页刷最新的消息
忍足侑士开着车制止了她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
“别看了,樱乃。看也没意义。”
手握成拳又松开
樱乃心里乱糟糟的,盲目点头,然后熄屏。
车子开过一大片田野,行驶在海的一旁,波涛泛起层层浪卷起雪白的泡沫。心情不好的时候,樱乃喜欢看海。大海无边无际,那么宽广,拥有能包容万物的力量,仿佛能带走龙崎樱乃所有的悲伤。
海鸟低飞的时候伸出的爪掠过起伏的海浪,留下狭长的痕迹。樱乃伸出手扒在窗户上,描摹海鸥振翅的曲线。
“发生这些事,你和家人商量过怎么处理了吗?”忍足问
樱乃说还没有
?
忍足侑士感到诧异
“怎么还不说?”
他侧目看了眼女孩,她脸侧恬淡,微蹙的眉头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和拥有的一头张扬红发完全不相符。
龙崎樱乃的红发是沉郁的,安静内敛,像一株不被人注意的小草,而不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她具有一种现代霓虹女性所没有的文弱,是很多人关于大和抚子这个印象的具象化。
这样的气质造就了她隐忍不发的性格,在不利于她的时候就更加被动
龙崎说:没什么好说的
“说了也是给家人添麻烦。”
她最怕给父母添麻烦。
尽管是至亲,樱乃仍然有许多话对他们难以启齿。她很难开口去寻求父母的支持,更难向他们表达自己的困境。那是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的羞耻。她想向父辈证明自己过的很好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每一次都证明都变成了新的笑话。
她的失败,演艺事业的困境,和公司交流的不如意等等等等。都仿佛在无言诉说她脱离了父母的规划后是那么一无是处。
她不甘心当他们口中那个运动废柴樱乃。
没有人甘愿平凡。
尤其是当她的身边充满了天才。
当才华横溢成为家常便饭,平庸就是原罪。她清醒的在一众天之骄子中仰望他们的身影,而自己平凡的找不到任何闪光点,不管她如何努力,不管她怎么挣扎,似乎都逃脱不了泯然众人矣的宿命。灰扑扑的宛如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只是丑小鸭还能蜕变成白天鹅,她却没有丑小鸭的命。这才是樱乃灰心的原因。
“小龙崎你还好吗?”看出她情绪低落,忍足放轻声音问。
忍足前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樱乃很感激他。
每一次当她困惑,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忍足前辈都很有耐心的倾听她的烦恼,他平视自己,从不看轻嘲笑她那些幼稚的理想。
“我很好。”樱乃这么说。
“别逞强,有困难可以和我说。”忍足侑士眼里的龙崎樱乃永远和五年前遇见她一样。
无助的蹲在唱片店里,可怜巴巴的数着喜欢的歌星一共有多少首歌曲,抹着眼泪哭的两条麻花辫一甩一甩。和他打招呼的时候,用手抹眼泪结果把自己的小脸蛋摸的像只小花猫。
已经很难过了,但还是凄凄惨惨的乖乖的喊他:忍足前辈好
她当时哭的有些凶,打招呼的时候还呛了一口,抽抽噎噎又蹲下去
他挑到了自己喜欢的唱片,后面请龙崎去冷饮店喝饮料,顺便问一下她为了什么哭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