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婚礼那次,她还在睡觉,忽然来了一群人踹开她家门,在她家里大吵大闹,最后把她拉到婚礼现场,威逼利诱,让她和晏初迟结婚。
楚漆放下手机,脑子空白,机械地仰头看向天空,天上没有乌云,满天的星星。
她怔怔地想,明天天气应该很好,和今天一样,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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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漆回到家,发现晏初迟已经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带走。
她心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有点遗憾,因为回家路上她经过一家饼店打折,九块钱五个饼,她买了五个,但其实自己吃不下这么多,她以为晏初迟在家可以一起吃。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也不知道放到第二天会不会坏。
饼店的老板和她说这个饼是豆沙馅的,等她热好以后一咬,发现里面是鸡蛋韭菜。
楚漆第一时间吐了出来,喝了一大口水,险险冲掉嘴里的味道,没有接着吐。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哭,可是这个饼明明才两块钱不到,剩下的她挨个去看,也都是豆沙馅的,只有这一个是韭菜馅,只浪费了这一个。
这本来不是一件值得哭的事情,她却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后来忍不住干呕,开始对擦不尽的眼泪感到厌烦。
她趴在桌上哭,哭累了趴在桌上睡觉,半夜醒了,迷迷糊糊地回房间,忘了自己有没有盖被子,也忘了有没有关窗户。
第二天她发起了低烧,她没有力气买菜做饭,晏初迟也没有来找她,她吃了药和前一天剩下的馅饼,裹着被子沉沉睡下。
再休息了两天,她的低烧退了,又开始咳嗽,但好歹有些了力气,足够她出去一趟把菜买好。
楚漆还买了一些饼干,起不了床的时候就用饼干凑合,有时候状态好一点,心情也还行,就起来做饭,吃点热的东西,去去身上的寒气。
现在才初秋,她却总是感觉冷,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出门吃饭,她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刚走出门一阵风吹过,她还是觉得冷,又回去加了件外套。
她妹妹顺道来接她,靠在车边不屑地嗤笑道:“这才什么天气,穿这么厚,装给谁看呢。”
楚漆没理她,走到车边,想坐后排,被她拉到副驾驶,“坐前边,我又不是你的司机。”
蒋然语气非常不友善,楚漆手臂没劲,拉了一下没拉开车门,立马遭到了蒋然的嫌弃。
“怎么这么没用,车门都打不开。”
她说着顺手拉开车门,等着楚漆坐进去以后,又帮着把车门关上,然后才从另一边上车。
“安全带系上。”
楚漆在发呆,反应慢了点,又惹到了蒋然,被她嫌弃一通。
“安全带都不知道系,笨死了,怎么长这么大的,还想让我叫你姐姐,简直做梦。”
她骂骂咧咧地俯身给楚漆系上安全带,之后叨叨叨个不停,说的全是嫌弃楚漆的话。
楚漆不想和她吵,疲倦地缩在座椅里,如果不是害怕再惹蒋然不高兴,她还想在车上睡一觉。
蒋然和她搭话,“哎,你生病了啊?”
楚漆说:“没有。”
“那大伯怎么说你前几天在医院住院?”
楚漆说:“骗他的。”
“干嘛骗人?”她嫌弃地说,“你居然撒谎,没见过你这种人,好垃圾。”
楚漆说:“那是你没见识。”
蒋然被她呛得没声,支吾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气愤地说:“我没见识,你更没见识,二十八岁连个教授都没当上,垃圾。”
楚漆不说话,她以为自己赢了,特别得意,握着方向盘眉飞色舞地哼小曲儿。
她得意半天才想起自己问的问题楚漆还没有回答。
“那你骗大伯干什么?”
楚漆说:“我喜欢骗人。”
蒋然扭头惊讶地看着她,“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
楚漆一本正经:“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吗?”
蒋然还是一脸呆滞地看着她,不看路。
楚漆看她这开车态度心惊胆战的,敲敲方向盘,提醒道:“认真开车。”
蒋然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说:“用你提醒?我车龄七年,比你厉害多了。”
她说:“而且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我刚才逗你玩的,你居然就信了,你真蠢,蠢货。”
楚漆附和道:“嗯,我真蠢,我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