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烂的肉,他们捡起来再洗洗,估计在水里面揉搓两下就完全搓碎了。
再加之那肉看起来与寻常见过的鸡鸭鱼肉都不相似,混在狗留下来的口水堆里,即便是分量不小,众人也是有些望而生畏。
毕竟损了点钱财虽然心痛,但若胡乱吃进去害了病,那才更是得不偿失,无妄之灾了。
所以那些肉最后还是进到了狗肚子里。
而之所以众人都记着这件事,除了各家的狗都叼回了肉以外,还因为众人聚在一起问了好几回,竟都没有问出这肉到底是谁家被偷了的。
这些肉简直如同天降,就那么凭空的冒了出来,也没有个人家出来认领,实在是诡异的厉害。
查询到了这里,周家三人完整的遇害过程已经算得上是水落石出,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
凶手是谁!
周家三人一死,邹氏三兄弟手里就凭空多出了座金矿,他们如今有着重大嫌疑,所以只要将他们缉拿归案,离破案估计也就不远了。
这时候,另一队前往风陵渡的官兵已经在路上……
——
和梁愿赶到邹府,姜齐和他将整个邹府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邹氏三兄弟的踪迹。
但此时邹府里的丫鬟小厮们却似不知,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自己手上的差事,看样子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眼下只是不知,这三人究竟是从幕后之人那儿得到了什么风声逃了,还是仅仅只是从昨夜郎大郎二夜探邹府的事情里觉察出了蛛丝马迹,然后心生防备暂时躲了起来。
若是前者,敖仓的两个孩子此时或许便在这三兄弟的手上,只要能找到他们,估计就能将两个孩子给平安救回。
但若是后者,那便是此三人的心思确实深不可测,仅仅是如此轻微的蛛丝马迹,竟然就能迅速觉察出危险的气息。
并且立马在不惊动所有人的情况下,一起消失了的无影无踪。
而拥有这等心思的人,若只是三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却偏偏是他们。
如果幕后之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这三人,并与其联手,之后再要做上些什么,那对于他们而言,只怕是要让本就困难的局势,变得更加艰难了。
梁愿侧目望向姜齐:“找不到人,咱们现在要怎么做,先回去吗?”
姜齐的目光在邹府的房顶上流转,“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这三人,既然眼下已经让他们给逃了,咱们两个人单独行动也没有具体的头绪,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先回去吧。奡沧多半是在找黛若的线索,离得并不算远,现在约摸着已经要到了,咱们回去先看看情况,之后再一起从长计议。”
商量好后的两人原路返回,刚到了客栈,便正好撞见了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奡沧。
奡沧问道:“月娘在哪儿,她有没有受伤?”
奡沧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小麦色的脸颊上粘满了灰黑色的尘土。
姜齐知道他此时心急,也不卖关子:“没受伤,只是连夜赶路,精神实在疲惫,现在正在楼上客房里休息。”
听闻月娘此时精神不大好,奡沧急速前进的脚步渐渐平缓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上楼的楼梯护栏边。
他皱眉沉思道:“既然没有受伤,那便先让她好好休息,等睡醒之后我才去见她吧,我手脚粗鲁,现在上去免不得要将她给扰醒。”
先前云霖给奡沧传信过去,只简单交代了一句“月娘出事,速回”。
而其中内情,因为月娘当时还没有告诉他们,便也没有过多言说,而是想着等奡沧回来以后,再由月娘亲口告诉他。
所以此时的奡沧听闻月娘并没有受伤,便以为并没有出什么大事,想让月娘先好好休息一下。
可先不说月娘休息之前特意叮嘱过,说奡沧若是回来,便要立马将她叫醒。
单就论这件事的紧急程度,姜齐也是万万不敢就此耽误的。
毕竟两个孩子如今年岁尚小,再加上身体又多有不便,如此被不清楚身份的贼人掳走,多耽误一分一秒,危险都是在成倍成倍的向上增长。
所以依照此时的情况,即便月娘已经是累到极限,也只能将她唤醒,再和大家一起将细枝末节处掰扯清楚,看看还能不能找着些什么有用的蛛丝马迹,从而得出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再将两个孩子给救回来。
因此姜齐斟酌片刻,神情复杂地对奡沧说道:“奡沧,月娘确实是没受什么伤,不过……家里出了点事……”
姜齐何时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过话呀,奡沧直觉不好,“什么事?”
虽然已经想好了要如实的告诉奡沧,但看着奡沧迫切的眼神,姜齐喉咙一哑,又有些说不出口来。
但这时留守在客栈里的云霖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像是远远的看透了姜齐的心思般,不等姜齐出口,便率先替姜齐回答道。
“月娘父母皆已遇害,两个孩子也被人掳走,行凶的凶手不知是何人,给月娘留了张字条,告诉她若要孩子活命,便必须来风陵渡找你。”
说话的间隙,奡沧已步履蹒跚的从楼下走了上去,来到云霖面前。
他目眦欲裂,看了看云霖,又看了看姜齐,像是已经悲愤到了极点,片刻后才怒吼了一句。
“你们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