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虽然从里面锁上了院门,但到底有些不放心。他没在常家村生活过,不清楚这些闹事的人会不会硬闯。
裴钰此刻有些后悔,刚刚他不应该情绪上头激怒他们的,这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封建社会呀!回头一定要写一张“谨言慎行”的大字挂在床头,时刻警醒自己。
正紧张地握着木棍时刻防备这些人冲进来,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他得肩膀,裴钰一回头,就看见常清竹手里也拿着一根棍子,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怪可爱的。
“清竹?你怎么出来啦!”裴钰悄声问道。
“我......我放不下相公,怕你受伤。”虽然他也想听相公的话,乖乖躲在屋里。可是他听到外面有很多人的时候,他还是坐不住了。
“嗯,我知道的,清竹。你......你怎么这么傻?”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站出来保护过他,裴钰一时间感觉有点鼻酸。
“我可不傻,相公。”
“嘘,相公,外面好像又来人了。”裴钰正要继续说些什么,闻言也噤了声。
院门外常家村众人正在叫骂,忽然听到一声威严的呵斥,不由的安静下来了。常家村村长心脏也莫名一跳,一转头才看见最前头站着一位顶顶俊美的年轻公子,这位公子身后站着清河村村长何定安,还有一些人比较面生。
“跟你有啥关系?一边去。”常家村村长见领头的不过是个小年轻,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可是打听过的,县令大人如今已经年岁不小了,这年轻人就是再厉害,还能有县令大人厉害?他可不怕。何定安他更不怕了,不过跟他一样都是个村长而已。
常家村众人一见村长都不怕,他们还怕什么,纷纷叫嚷着让柏淮安少管闲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大胆,这位可是县令大人的长子,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何村长见这些外村人,竟然敢公然欺负他的村民,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什......什么?他是县太爷儿子!”众人一听这话,就一个个软了腿。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得罪了县令的儿子,不就是得罪了县令本人吗?村长也真是的,一点眼色也没有,害得他们要跟着受罪了。
常家村村长倒还算镇定,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这会儿老脸也不要了,连忙当机立断,狠狠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嘴巴子,痛哭流涕哀求道:“大人恕罪,是小人眼瞎,没认出大人来,才冒犯了大人,求大人放小人一马。”
“不敢当,还有,谁准你下跪的?”见这老汉求饶完还要下跪,冷着脸出声呵止。他虽然已经考取了举人功名,早已不是白身,但是不喜欢看别人给自己下跪。
“好好好,我不跪了,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常家村村长连忙顺坡下驴,弯腰低头装孙子。其他人原先见村长要下跪,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也得跟着下跪,见此也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这可是县令大人的儿子啊!
“你就是常家村村长?”柏淮安沉着脸问道。赶来的路上,前来报信的人已经给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哎,是是是,小人就是常家村村长。”
“你既是一村之长,就该做好表率,为何要带人私闯民宅、还敢跨村子闹事?你这个村长要是当不了,我也不介意上书父亲,换个人当也无妨。”柏淮安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出口的,常家村村长却觉得浑身冒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