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气中弥散开一股奇特的气味。应该是某种香氛,但浓重的烟草味完全盖住了它,反而融成一团刺激性气体,呛得人直想咳嗽。
“嘿,格兰杰,”帕瓦蒂拨开她的幔帐,“这是印度香薰,你不介意吧?”
“味道有点呛人。”
尽管赫敏实话实说,但拉文德和莎莉安都表示很喜欢这个味道,哄得帕瓦蒂高兴起来,送了她们三个每人一支。
赫敏接过香薰,轻轻道了声谢。
透过留有一道缝隙的帷幔,她看到帕瓦蒂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一般,笑容满面地回到自己朋友身边。原来不知何时,莎莉安也顺利加入到了会话中,女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自带排外气场,氛围和谐又融洽。
她们又叽叽喳喳说开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一。赫敏一向守时,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完毕,又开始检查书籍和学习必备物品。
她和室友道了早安,思考着是否可以提出和她们一起去大厅吃早餐,可就在等待和犹豫的时候,三个女孩已经飞快地拿起背包,纷纷和她告别,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寝室。
赫敏真实体验了一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是什么滋味,她悠悠叹了口气,恍然发觉自己叹气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凭借着好记性,她一路顺利来到大厅,时间甚至比预料中还要早,但四张长桌上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赫敏一面安慰着自己独处效率会变高,一面往餐盘里取了好多平时爱吃的食物,其中不乏有甜布丁。格兰杰夫妇都是牙医,对女儿的膳食管理一向以健康为准,并不允许她吃太多甜食,但现在她可以自由安排了。
赫敏坐的位置望不到斯莱特林长桌,不知道西里尔是否也正在用餐——今天的布丁似乎太过甜腻了,后龈有一点发苦。
期间他们的课表被派发下来,赫敏一边搅拌南瓜粥一边看,惊喜地发现今天第一节是变形术。也幸好她有着开朗达观的天性,看到课表的那一刹那,被冷落的失意就开始逐渐从身体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学习新知识的兴奋。
赫敏差点没能找到通往变形术教室的路。
托神奇的霍格沃茨楼梯的福,她只能一边留神脚下突然消失掉的踏板,一边辨别楼梯旋转的方位,一边还要提防不知从哪里就会窜出来的皮皮鬼——这只小小幽灵已经在昨晚给格兰芬多全体新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终结果就是打开了一道错误的门。
事实证明,伟大的格兰芬多不会亏待渴望知识的好学生。在门后阴暗狭窄的走廊里,赫敏遇到了好心的尼古拉斯爵士,在这个常驻幽灵的指引下,总算在迟到前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教室。
“变形术是你们目前在霍格沃茨课程中最复杂也最危险的魔法。”
负责变形术教学的麦格教授严肃地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女巫说完话,走下来巡视了一遍教室,然后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又变了回来。
赫敏立刻被深深吸引了,她飞快地拿出羽毛笔和羊皮纸,不需要教授提醒就开始自动区分重点,非重点和辅助记忆词,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
之后,麦格教授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重申了一遍要点,开始让他们试着变成一根针。学生们自然是摩拳擦掌,恨不能一展身手,但现实却很快就让他们败下阵来,教室里念咒声,哀怨声和讨论声此起彼伏。
赫敏则显得异常冷静。
她没有着急尝试,而是平心静气地观察了一阵火柴的构造,然后闭上眼睛想象由一头粗的火柴变幻为一端尖的针的过程,最后又复习了一遍自己记下的咒语和施咒要点,这才挥动魔杖开始变形。
仅仅第一次尝试,她就使得火柴发生了变化——它变得更细而且颜色更深了,头部明显变得尖锐,只是还留有一些火柴原本的形貌。
“格兰杰小姐做得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
赫敏回过头,麦格教授拍拍她的肩膀,向她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她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她发现,她好像总是和年龄比自己大的人更加相处得来,他们身上有着一种经岁月沉淀过的稳重,而且显然富于智慧。
就这样,短短几天功夫,赫敏已经得到了许多教授的喜爱。她也渐渐能够适应独自行动,闲暇时间就去图书馆和西里尔一起看书、完成作业,或者志愿劳动(他们也因此被平斯夫人所信任),反而把寝室真正当作了一个睡眠场所。
然而,周五的魔药课却给这位好学的小女巫带来了一个不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