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敏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西里尔已经朝她挥挥手:“我们要在这里暂时分别了。再见,赫敏。”
“再见……西里尔。”
她驻足远远望去,看见西里尔和另外一群穿着院袍的学生一起,走上了另外一条小路。
路的尽头处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在那里——由于确实看不见拉车的东西,赫敏只能先这样假设。
灯影一晃而过。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
一个腮上蓄着浓密胡须的巨人说道,他的身材极其魁梧,但此刻看起来颇为和善。
他们跟着巨人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在人海中,赫敏好像瞧见了贾斯廷,但随着人潮涌动,男孩一晃就失去了踪影。
夜凉如水,只因身处湖边,又额外增添了几分寒气。但大家都挤在一起,几近摩肩擦踵,这种寒冷也就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赫敏缩了缩脖子,把宽大的长袍裹紧了一些。紧接着,她第一次看到了霍格沃茨——那座巍峨雄伟的城堡,在漆黑辽阔的天幕下,倒映在漫天星辉之中,似真似幻,恍然若梦。
她、纳威和之前遇到的两个男孩坐上了同一条船,赫敏真诚希望这代表他们都能被分到同一个学院。但看罗恩的态度,好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在她提醒他鼻子上有脏东西后,男孩明显更加不愉快了。
在回归陆地清查空船的时候,巨人找到了纳威的蟾蜍,纳威伸开双臂迎接了自己的宠物,大声发表了一通对上帝亦或梅林的感谢。
之后他们被移送至麦格教授那里,这位严肃的高个子女巫简单介绍了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然后说:“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等那边准备好了,我会来接你们,现在,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赫敏深知他们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梅林,那可是凶暴可怕的,至少有十英尺高的庞然大物!
她竭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念念不停地背诵着所想到的一切咒语。有赖于天生的一副好头脑,赫敏背书很快,往往还在背上一句时脑子里就先想到了下句,这让背诵变得无比流利,就连幽灵的突然出现也无法对她形成干扰。
被麦格教授带往大厅的一路上,赫敏原本还很紧张,但在听见后面有女生悄悄称赞她的发夹好看时,这种情绪又转变成了喜悦。
大厅里气势恢弘,灯火辉煌。
原本应该是顶棚的地方映着如泼墨一般的夜空,星光闪烁,点点银辉与成千上万根蜡烛的暖光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既美妙又梦幻的,令人惊叹的奇异色彩。
“这里被施过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赫敏轻声自语,当然也无人回答。她突然有点想念起西里尔了,尽管他们分别可能才不过半个小时。
赫敏环顾四周想要寻找朋友的所在,但大厅里几乎坐满了学生,他们也都在望着这边,她只好又收回了目光。
这时,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这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帽子扭动起身子,开始唱起歌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帽……来戴上我吧!在我的手里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赫敏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只需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亏她刚刚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分院开始了,随着麦格教授的喊声,各院都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名新生。排在赫敏前面的是贾斯廷,他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坐在教师席上的斯普劳特教授也鼓起掌来。赫敏心想,这下可真成院长带学生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赫敏几乎是小跑到了凳子前,急急忙忙就把帽子扣在头上,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嗯……有意思。”
“头脑灵光,记忆力超群,有一定野心但秉性善良。虽然重视逻辑,却有强烈的求知欲,不错!典型的拉文克劳——”
“您确定吗?”
赫敏立刻屏住呼吸,小声激动地询问道。
“……哦!天哪,你还有着异乎寻常的勇气和革新精神!真难办,我应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或者说,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又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分院帽终于喊道:“格兰芬多!”
在一阵欢呼与掌声中,赫敏满怀欣喜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被一片热烈的金红色包围。
她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下,目光投向大厅另一端。这一次,赫敏毫不费力就找到了西里尔,毕竟在那条长桌上,他的发色太惹眼了。
西里尔正在和身旁一个高年级男生说话。对上赫敏的目光,他微微笑了一下,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暖,仿佛在说:你在哪个学院都是一样优秀。
赫敏更加开心了。她点点头,重新望向分院帽的方向,只见帽子在哈利·波特头上停留了至少五分钟,这才终于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长桌上立刻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喝彩声,许多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学生都站起来和哈利握手,一对孪生兄弟高喊道:“我们有波特了”,他们都有着一头红发。
不久之后,罗恩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哈利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大力鼓着掌。
随后,邓布利多校长站起来欢迎新生们,发表了一句含义不明的讲话,晚餐开始。
用餐的间隙,赫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那就是坐在她旁边的格兰芬多级长,珀西·韦斯莱。
他是罗恩和刚刚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哥哥,但他的气质却与他们截然不同——更加注意形象,也更稳重,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书卷气质。
他们的交流也比较愉快。赫敏向他询问起变形学的课程,苦恼地说:“你知道,虽然我对变形术很感兴趣,但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应该是非常困难的吧……”
“别自己吓自己,你应当从小的东西开始变起,比如把火柴变成针什么的。慢慢你就会发现,变形术的运用其实大同小异,就算把活人变形成海胆都不成问题!当然,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珀西越说越激动,看得出他现在已经对变形术的应用得心应手了。
大家都吃饱喝足之后,邓布利多又提出了几点注意事项,其中着重强调了“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坐在珀西另一边的哈利立刻哈哈大笑,赫敏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这句忠告如此不以为然。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男孩的身上充满了各种危险的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