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律从风美人当前,一心却只品好味,苏仪萝在心里暗叹了口气:“我身子乏了,风儿,荣姑娘进宫数月,想必也不见了新鲜,你带她去别处瞧瞧。”
律从风眼珠子转了转,装作不经意间问了问:“儿子都听母妃的,听说璇儿也在宫里,怎么不见她?”
“你莫烦她,”苏仪萝觑他一眼:“之前璇儿闹着要去前线,陛下未准,后来律迁受伤,她又想去追查凶手......已经气了有一个半月了,你少去给她添堵。”
“知道了。”律从风拖长了尾音,挤眉弄眼地应下,在苏仪萝跟前卖了个乖,视线挪到霍卿荣身上:“霍家妹妹,走吧。”
“是。”霍卿荣偷瞄了一眼苏仪萝炯炯有神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跟上了上去。
到了殿外,金宜书早已候着,霍卿荣和律从风走在一处,直至在他面前站定,得了他弯腰一句:“殿下。”
霍卿荣无动于衷。
律从风啧了一声,突然俯下身子,靠近霍卿荣,说话不算太温和:“带路,去你的住处。”
“是。”
走在最前面,霍卿荣只觉得如芒在背。黏在身后的那倒视线,不知道是金宜书还是那个二皇子。
到了门前,指明要来的律从风却犹犹豫豫不进门,反而伸长了脖子张望。
霍卿荣问:“二殿下是要找律璇郡主吗?”
“咳。”小心思被看破,律从风下意识看向金宜书,见他回了个不必在意的微笑,才正了正神色,梗着脖子问道:“怎么,璇儿不在?”
“回殿下,郡主一早出门了,我见她拿着马鞭,许是去了校场?”
“那也行,我去校场找她。”律从风说着转身就走。
霍卿荣脚步未动,并没有打算跟上去,然而偏有人不遂她意。
只听金宜书开口说道:“殿下,娘娘要您照顾霍姑娘,不好独自离开单留她一个的。”
律从风本想的是,既然都在宫里住了半年了,想来也用不着他领着四处转悠,他可没那个闲心。
不过金宜书提议的也不错,对母妃的话阳奉阴违,不免落了她面子,又惹她伤心。
因此他特地回身摆了摆手,示意霍卿荣跟上。
去校场有一段路,律从风在前面闷头急走。
霍卿荣落了几步坠在后头,她实在是瞧金宜书心烦,不想搭理他。
然他嘴角噙着笑意,巴巴的凑上来,莫名开怀:“殿下,我们许久未能如此亲近了。”
霍卿荣瞥了一眼自己胳膊上挨在一起的袖子,淡淡到:“把我困在宫里想必是怕我坏了你在宫外的计划,怎么,你眼下的目标换成律璇了吗?”
“殿下真是不怕寒了臣的心啊,我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殿下谋划,想让殿下远离战局,坐收渔利。”
“是吗,我还未登上皇位,你就想着软禁我,把持朝政?”霍卿荣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紧紧盯着他,无声说道:“你让本宫,怎么敢信你。”
金宜书将手举到她面前,露出方才的荷花铁簪,尖锐的针尖遥指前面那人:“那我下载乃就帮帝姬殿下杀了他,可够表明我的真心?”
霍卿荣瞪大了眼睛:“你要杀便杀,不必拿我做筏子,溅我一身血。”
抢回那支簪子,她才心定了些,金宜书这个疯子,说不准真干得出来这种白白送命还要拉她下水事来。
“什么雪?”
律从风走着走着突觉身后空无一人,折回来才看见两人杵在拐角这面面相觑。
“这位公子说宫中景色不错,我便告诉他宫中雪景那才是难得一见的美景。”霍卿荣面不改色将手背到身后,随口编着瞎话。
“是吗?”律从风狐疑的开口,他明明瞧着二人恨不得当场打起来。
“是,宫中的房屋比之民间要华丽精美太多,小人一时看花了眼。”金宜书话说得很诚恳。
律从风也受用:“那你是没瞧见凤仪宫,那才是整个皇宫最精致的地方,只是可惜......”
金宜书突然打断了他的追忆,催促道:“殿下,咱们还是快去找郡主吧,免得又扑了空。”
“哦,对,金先生说的有道理,咱们快些走吧。”
皇宫校场离皇帝的朝政殿很近。立明帝将军出身,做了皇帝也没有改掉每日练武的习惯。
校场还养了几匹马,都是高十五掌,可日行千里的良驹。
其中一匹年岁最大的马,虽然已经不好再骑,但观之毛色纯正光亮、龙头突目、前胸宽而后臀圆,背腰平直,想也知道它年轻时在战场上是何等威风!
三人到了校场,律璇正在给这匹马喂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