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洛羽没有回话,只是看了地上的迟映一眼。
迟梦瞪着双眼看向迟映,“是你带他来的?”
“姐,你听我解释……”
“你现在胆子大了,之前敢顶替身份潜入应府,现在直接把应家的人带到自己的老巢,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迟映被迟梦追得满院子跑,竟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等到迟梦打够了,迟映才捂着肿起的脸将前因后果同她讲清楚。
“纵然是白林让你来的,但血灵芝对血灵谷有多重要你不会不清楚。”
迟梦看了应洛羽一眼,没想到堂堂大翎第一降妖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同家族反目,还同迟映这小子打了降妖师、钻石洞?
她越想越不可思议,把迟映从地上拽起,低声问道:“你确定他不是细作?”
迟映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应该不是。”
迟梦嫌弃地甩开手,双手环抱胸前,面色纠结,“血灵芝我做不了主,况且钥匙还在阿娘那,越溪,你当时要去应府找的人就是她?她是夕颜的女儿?太乱了,光是你在夷山的烂摊子都还不知道怎么收拾。”
迟梦崩溃地来回走动,迟映急忙将她拉住,“姐,好姐姐,你告诉我钥匙在哪,剩下的交给我,你就当今日没见过我们,我发誓拿到血灵芝后就老老实实待在血灵谷。”
迟梦叹了口气,“如果你们直接表明是要给夕颜的儿女,我想爹娘不会不给。”
“那不行。”迟映立马拒绝,“爹当年重伤快死了自己都不舍得吃,决不能让他知道。”
“钥匙是阿娘头上的玉笄,你自求多福吧。”迟梦无奈说完转身离开。
迟映又是一通请求,让迟梦将南枝身边的人借故叫走,他和应洛羽才配合着潜入南枝小憩的屋里。
这个时辰南枝都会在屋中小憩,雷打不动的习惯,是最好偷走玉笄的时机。
应洛羽在门口把风,迟映蹑手蹑脚靠近床榻,南枝背对着门倚在床上,传来微微的鼾声。
迟映的脸皱成一团,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手哆哆嗦嗦地朝南枝头上的玉笄伸去,最后有惊无险地拿到手。
兴奋无声地转身之际,迟映迎面碰上一个伟岸的胸膛,还没抬头看脸,便已经察觉到浓浓的杀气。
他不慌不忙背手将玉笄藏在袖中,熟练地跪下,“爹,我回来了。”
迟玄黑着脸,低眉俯视自己闯完祸还回来家里偷东西的儿子,深吸好几口气——还是忍不了,一脚将迟映踢倒。
迟映吃痛倒地,仰头时发现南枝已经坐在床边手抵着下巴看着他。
南枝将迟映从地上扶起,沉默地替他扫去身上的尘土,“你这衣服几天没换了,都脏成这样了还穿在身上?”
迟映畏缩地看着好久不见的家人,心虚得缩成一团,任凭发落。
迟映跪在迟玄和南枝面前,左边坐着迟梦,右边坐着应洛羽。
他怨恨地看向出卖他的迟梦,却得到一个鬼脸,又看向淡定喝茶的应洛羽。
“凭什么他能坐着喝茶。”
“你嘟囔什么呢?”迟玄的声音深沉严厉,随后他看向应洛羽,“应二公子此次前来血灵谷,是所为何事?”
“来拿血灵芝。”应洛羽直接了当表明来意。
迟玄和南枝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不悦和警惕,随后同时看向迟映。
“我只告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迟映赶紧解释。
迟梦:“你发誓。”
迟映咬牙切齿,“你闭嘴!”
迟玄碍于应洛羽在场没有发火,“你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
既然目的暴露,迟映也没什么顾虑的,将伏妖殿越溪和应远等人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迟玄听后激动站起身来,大吼道:“你既然之前就找到夕颜的女儿,为什么不同我们说清楚?”
迟映低声喃喃,“你们也没问啊。”
迟玄气愤一掌打在桌上,夕颜的一双儿女消失了十几年,迟映不告诉他就算了,连白林都瞒着他。
“坐下吧,有事好好说。”一直未开口的南枝突然出声,迟玄转头与她对视一眼后,重新坐下。
“阿娘,所以这血灵芝能给我了吗?”迟映小心翼翼询问,随后又道,“阿娘,虽然是情敌的女儿,但是人命关天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说什么呢!”迟玄又吼道,紧张地看了南枝一眼,作势要冲去打迟映。
“好了,你们父子俩也别一唱一和的。”南枝起身走到迟映身边,点了点他的脑袋,“我认识夕颜可比你爹早多了,以后少用这种离间的把戏,出去一段时间都学了什么。”
南枝弯腰替迟映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说道:“血灵芝可以给,不过你得留在血灵谷,同阿香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