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离开后,应洛羽急忙查看越溪的情况,见她仍旧丢了魂似的,直接将她抱起回醒山居。
久香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捡起地上的衣袍紧跟而上。
远处的一棵高树,寿川蹲在树干上,视线随着三人而动,他兴奋地抖了抖肩膀,用力吸了一口气,又露出那诡异的笑容。
“味道真好,是死人的味道,阁主说得对,果然又有好东西了。”
应洛羽支开久香后将越溪抱进房间关上门,检查她的伤势,越溪在躲避“怪物”的时候,身上有不少擦伤,脸上还有石头割的伤口,头发散落,狼狈不堪。
“那些邪物可有伤到你?”
应洛羽十分着急慌乱,可越溪对于自己有无受伤毫不在意,脑海只想着方才南舟的样子。
“应洛羽,那是我弟弟,是我弟弟南舟啊,你帮我救救他。”越溪几近乞求。
“越溪,你别激动,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好吗?”
“我怎么能不激动!”越溪大哭起来,“那是我弟弟,他怎么会和葬花阁的人在一起,他刚刚分明有话要说,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是不是被要挟,是不是出了意外,是不是……”
应洛羽从未见过越溪如此崩溃无助的样子,看见她胡乱将自己的头发扯下好几把,他急忙上前抱住她。
“世上相似的人这么多,你一定是太想你弟弟所以看错了,他远在凤都,又怎么会和葬花阁扯上关系。”
越溪推开他,“是他!他手上的伤疤,当时是我一点一点给他抹的药,那伤疤的样子早就印在我的脑海里,绝不会有差错!”
“好!”应洛羽按住越溪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我去,我去找南舟,去把你弟弟带回来,我拜托你,拜托你告诉我有没有受伤。”
越溪渐渐冷静下来,闭上眼睛仍旧有眼泪掉落,她瘫坐在椅上,轻轻摇了摇头。
应洛羽见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背靠着门,无力垂着手臂,调整自己方才错乱的呼吸。
良久,应洛羽抬眼看着还陷入担惊受怕中的越溪,想起方才周克言不怀好意打量她的眼神,他的眼眸逐渐冷了下来。
“越溪。”应洛羽轻轻唤了一声。
越溪闻言抬头,却被应洛羽抬手拂过额头,随后便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等到隔日她醒来时,房间空无一人,应洛羽已经不知去向,她手忙脚乱地下床要出去,在门口差点撞上端着热粥的久香。
“今日风大,姐姐赶紧进屋去。”
久香拉着越溪回屋,给她披了衣裳。
“二公子去哪儿?”越溪问道。
“二公子昨晚便离开了,临走前嘱咐我,说姐姐太累歇在他房里,让我这个时辰端点吃的来。”
“他可有说他要去做什么?”
久香摇头,“二公子怎么会同我说这些的,姐姐不用害怕,昨晚夜袭府里的坏人尽数都抓着了,听说还有好几个邪门歪道的东西,跑掉的周长老也去追了。”
“周克言?”听见是周克言,越溪的心又提起来了。
“是啊,就是他,后来门主还派了好几队人马给他,势必要将逃掉的两人给抓回来。”
咔嚓一声汤匙落在地上摔成两半,那碗热粥幸亏久香及时稳住,差点就洒了越溪一身。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这粥烫得很可别伤了自己呀。”
越溪激动地问久香,“应洛羽到底去哪儿了,他不是答应我会救南舟吗,怎么会是周克言?弘遇呢弘遇去哪儿了?”
久香被越溪的反应吓得哆哆嗦嗦的,但还是回答了越溪。
“我早上见着弘遇时,他,他说二公子昨晚传了消息给他,让他去找三小姐,自己随后就到,我,我就知道这些了。”
越溪绝望地松开抓着久香的手,眼神慌乱不安,手里攥着昨晚从南舟身上扯下的布,嘴里喃喃:“他骗我,他骗我……”
久香已经急哭了,“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越溪忽而又问:“苒苒呢,苒苒在哪儿?”
久香抽抽噎噎的,“她应该还在姐姐房里,今日我还没见着她。”
久香刚说完,下一瞬便看见越溪疯了似地冲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