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哈利扶正眼镜的手指在颤抖,镜片倒映着西里斯囚衣裂缝里新结的血痂。
“你的父母曾经拜托我做你的监护人,如果他们遭遇不测。一旦我洗刷了罪名……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西里斯的嗓音像生锈的门轴,结结巴巴的,“但是这不是逼你……你想继续跟你姨夫姨妈住也是可以的……你考虑考虑吧。”
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旧毛衣的线头,直到粗糙的毛线刺得掌心发痛才惊醒。地窖潮湿的气息裹着魔药味往鼻腔里钻,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你是说……和你一起生活?离开德思礼家?”
“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会经常去看你。”
“砰!”哈利猛地起身撞上石头,他顾不得揉搓发红的额头,绿眼睛在荧光闪烁中灼灼生辉:“哎呦,我当然愿意了!你有房子吗,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
西里斯在空中画出复杂的轨迹:“格里莫广场12号。那里藏着一条密道,就像詹姆在活点地图上画的那些——”
“太酷了!你的房子——我是说我们的房子,有飞天扫帚保养间吗?就像伍德学长说的那种恒温防潮的……”
“当然。”某种鲜活的气息正从布莱克的黑袍褶皱里苏醒。
“达力砸碎的海德薇笼子还在碗柜里——我要把它熔成门钥匙!”他蓬乱发梢扫过教父掌心时,西里斯恍惚看见十六年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也是这样细软的触感,带着命运转折的温度。
石像鬼翅膀掀起的风中,西里斯灰败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他忽然转向阴影中的金发女子,灰眼睛里浮起年少时恶作剧特有的狡黠:“愿意加入这场冒险吗?阿斯忒瑞亚·马尔福?”
瑞亚轻笑出声,“沃尔布加阿姨的画像怕是会气得再死一次。”她冰凉的手指覆上西里斯伤痕累累的手背,“你欠我的三支舞该清账了。”
褪色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1976年暴雨夜,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在布莱克老宅的旋转楼梯间躲避母亲的咆哮。
西里斯突然放声大笑,震得岩壁簌簌落灰。当他把瑞亚揽入怀中时,某个正在石缝里蠕动的黑袍身影第N次撞上了凸起的岩石。
“今年仲夏夜,”西里斯反扣住女子冰凉的手指,仿佛要焐热十几年的时光缺口,“我们一起回去。我们在肯特郡偷渡的那辆麻瓜哈雷吗?它的引擎能改造成——”
“梅林在上,你该不会想让我们骑会喷火的麻瓜机器穿越英吉利海峡吧?”
“那算了……不过,阁楼那台被诅咒的缝纫机改造成飞天摩托也正好——”他胡乱比划着仿佛要抓住流逝的岁月,“可以给哈利在后座加个防震咒……”
“就像三年级载着我撞进黑湖那次?”瑞亚屈指弹向西里斯眉骨,动作熟稔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劳驾先给老宅的画像施个无声无息咒?我可不想被沃尔布加阿姨的尖叫声震碎耳膜。”
“哈利应该拥有真正的冒险!”西里斯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哈利额前的碎发,少年在那双灰眼睛里望见了从未见过的星芒,“对了,我和詹姆还改造了一辆边车吗?它可以……”
“可以让我们集体出现在圣芒戈的急诊室。”瑞亚翻了个白眼,手指却温柔地理顺西里斯打结的发梢,“先把你阿兹卡班的霉味洗干净!”
三个少年呆立如中了统统石化。赫敏的羊皮纸卷轴从指间滑落,罗恩的巧克力蛙趁机跳进了地缝。卢平倚着潮湿的石壁轻笑,月光将他眼角的细纹染成银色:“他们总这样——知道吗?当年西里斯把瑞亚从马尔福庄园劫走时,用的就是那辆会喷金色火花的飞天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