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清楚不是吗?”贺黎从昏暗中走出,脸色晦暗不明。
“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老金听贺黎说出这句话,原先还满是嘲讽的表情瞬间恢复正色。
“贺老师,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明白?”汪小辉感觉不对劲。
老金瞥了一眼这群戒备的学生,低下头,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
“呵呵,真相……”他骤然抬头,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真相他妈的重要吗?小朋友,叔叔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钱、女人、权利、地位以及……永生!”
“这他妈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杨优被他这种胡搅蛮缠的态度激怒了:“所以你们从第五届开始就在搅乱着这个学校的秩序!那些失踪的受害者!那些被控制住的老师们!你们才是坏人!”
老金虽然被捆住,但是他却像有什么王牌一样游刃有余。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坏人,好久没听这个词。真是一群小孩子。”
“那间暗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梅荔站出来说。
老金眯起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
“我眼熟你,你也是这批‘货’?”
梅荔没想到他们这么恶劣,竟然称她们这些女孩为“货”!
她格外愤怒,夺过旁边一个人手中的棍子就要往老金身上抽去,被汪小辉拦下了。
汪小辉朝她使眼色,在暗中,他们布置了几个摄像头录像,他们要通过这种方式记录老金承认自己的罪恶。
“打啊?你怎么不打?你不是想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吗?哈哈哈,告诉你们也无妨。”
老金脸色沉了下来,他扭过头,露出颈后纹身。
“每年我们都会将已经完全‘听话’的三个孩子放入水缸中。”
水缸!
大家突然想到梅荔说过,在那间暗室里看到三个大水缸,上面还开着莲花。
“然后啊……我们会将孩子们种进去,七天七夜地浸泡。这期间,她们非常乖巧听话,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株植物。”
“嘿嘿嘿,直到最后一刻,要是有人的皮肤上开出花朵,她就是合格的‘礼物’……可惜啊,都没开出来。”
一听“礼物”二字,众人皆是毛骨悚然。
“给谁?”杨优握紧拳头。
“哼,你们怎么配听见那位大人的名字。”
“你!”
汪小辉将他拦下。
“那剩下没开出花朵的人呢,她们去哪了?”
老金靠在椅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们不是猜到了吗?”
“又是找校长,又是找池芳……池芳……妈的,就是老韦那个蠢货!”
“所以你们真的是分工合作!”汪小辉说。
“小朋友,怎么算分工合作呢?他们只是刚好负责处理垃圾罢了。那位大人为他们提供权势、美色,他们感恩还来不及,怎么算合作呢。”
垃圾……
高个子的女生此时突然想到一点,她颤抖着声音问:“那些消失的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老金:“埋了啊,还能放哪。”
“不过……”老金狞笑了一下,“他们就在你们日常生活的地下、墙上……周围。”
“草!变态!”小胖子男生骂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老金突然仰头大笑。
“无趣。”他说,“陪你们玩真无趣。”
“哎,那个教师,还有那个学生。”
老金用下巴点了贺黎和在旁边一言未发的贺盛景。
“你们过来点。”
贺盛景与贺黎换了个眼神,脚下并没有移动半分。
老金气急败坏:“哎,你们不过来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
他露出一个阴邪的眼神:“那位大人十分想杀了你们。”
说完,仓库里突然掀起一股无源旋风!这风少说也有七级,猛烈地吹动室内一切物品。学生们只能相互拉住,才能避免被吹倒在地。
渐渐地,除了贺盛景、贺黎和老金三人处于旋风中心,其余人皆被吹得退后,远离中心。
这绝不是自然的产物!
贺盛景被这怪风刮地眯起双眼,风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生疼。他一手挡在面前,试图看清老金的动作,一手牢牢地抓住近在咫尺的贺黎。
贺黎没有甩开他,任他牵着。贺盛景便更加得寸进尺,与他十指相扣。
贺盛景感觉到贺黎在看他。
他咧开嘴笑了:“贺老师,我站不稳。”装作晃动的样子。
不过贺黎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他看见老金背上的纹身似乎发出幽蓝色的光。
“小心。”贺黎提醒他。
“嗯。”贺盛景也收起戏谑,他们脚下的地在动。
仓库内灰尘很大,老金的模样并不能完全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老金背后破出。
只听一声尖锐的啸叫,贺盛景感到太阳穴像是被撕扯一般,传来剧烈疼痛。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但依旧没有放开紧握的手。
贺盛景睁开眼睛。
……但面前还是一片黑。
他很确定自己醒了。
试图抬起胳膊。
动弹不得。
他似乎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应该是被一条黑布蒙起来,周围很昏暗,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他动动鼻子。
空气中有另一个人的味道。
“贺老师,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