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你躲什么?”
离星遥上前,一把扼住墨尘手腕,将其强行拉到前面,六根熟悉的玄链赫然呈现在两人中间。
见离星遥盯看锁链,墨尘慌声解释:“离师弟,我只是偶尔过来修几下,没有耽误养伤。”他边说边转圈,“你看,我恢复地很好,一点没受这个的影响。”
离星遥沉默不语,只将视线一点点从锁链上移开,转向锁链的主人,后者被他盯得更着急了。
“离师弟,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想快点把它们修好,这样我才能……”
墨尘声音渐低,“保护你”三个字没再说出口。
他没说出口,离星遥却听到了。
离星遥注视着眼前始终温柔的白衣人,暖意缓缓流过心尖:你已经很好地保护过我了。谢谢。
墨尘停止了乱转的动作,他望着离星遥微微扬起的嘴角,不确定道:“离师弟,你笑了?”
离星遥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岔开话题:“锁链完全修好了?甩几下给我瞧瞧。”
“好。”
墨尘听话地点点头,快速将锁链安置于自己身后。
离星遥指向何处,玄色的链条便如鸟儿般雀跃地飞向何处,顺便采朵高树上的香花回来,讨人欢心。
从旁目睹一切的离星屿,眸色晦暗,心有不忿。
自己方才央求了墨尘那么久,墨尘就只是一味冷着脸,不肯给自己展示锁链用法。
而离星遥不过是轻飘飘地随口说了一句,墨尘便笑得阳光灿烂,上赶着要给对方“表演节目”。
更令离星屿不爽的是,墨尘先前明明已经有了敛欲棘药效发作的迹象,但离星遥一来,他居然又恢复正常了?
真是白激了他这半天!
离星屿冷眼瞅着在那边努力卖乖的墨尘,暗自思忖:你能挺过一时又如何,等敛欲棘的毒在你体内攒得多了,我就不信你还可以继续保持清醒!
他又转眼看向墨尘身侧的离星遥,离星遥与自己相似的脸上,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春色。
这抹春色别人瞧不出,离星屿却看得透,那双看得透的眼眸隐在纱绢下,深褐色的瞳仁中带着积年的怨气与恨意:
哥哥,凭什么所有人都偏心于你?凭什么你才是生来就拥有一切的那一个?
你喜欢他?好呀,你越喜欢他越好。只有你够喜欢了,失去时才会够痛。只有你够痛了,我才会觉得开心!
离星屿静默地立在原地,他心中盘算归盘算,可见着那二者此刻旁若无人般“腻腻歪歪”的样子,他也来气。
他无视墨尘警告的眼神,强行插到两人中间,将离星遥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一侧,微笑道:“哥哥,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啊!糟糕,那几个人还等着呢!”
离星遥用力拍掌,光顾着看墨尘甩链了,差点把找这儿来的原因给忘了!
他急忙转向弟弟,道:“星屿,咱们离家在城郊是不是有处别馆?景翌他们提议去郊外玩几天,我们想住在那个别馆里,不知道方不方便?”
离家别馆?
听到这个地方,离星屿微微转眼:呵呵,看来是有人急不可耐了啊。
他冲离星遥继续微笑道:“当然方便。以哥哥在离氏的地位,离家的房产,你想住哪个都方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领你们过去。”
离星遥:“时间还没定,景翌他们这会儿都在你别院呢,咱们过去商量一下吧。”
离星屿:“好啊,走吧。”
“离师弟!等等!”
一听离星遥要和旁人出去过夜,墨尘肚中酸水又开始咕咚外冒。
他绕开离星屿,跑到离星遥面前:“你要和他们去郊外住上几日?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离星遥好笑看他,“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吗?星屿,墨尘现在能在外面留宿了吧?”
离星屿笑眯眯盯向墨尘,回道:“可以。有我跟着呢,不会让尘哥医养中断的。”
闻言,墨尘大喜过望,眉眼弯弯地贴近离星遥:“你是说,这次让我和你一起去?”
离星遥望他一眼,而后将他轻推一旁,自己迈起步子,随声逗弄道:“不想去?不想去绝不勉强。你留在府里好好养伤吧。”
墨尘赶紧跟上,温声求道:“我要去。离师弟,你别再不带我了。”
“那你这次还会无端端生闷气吗?”
“不会。”
“保证?”
“保证!”
啧!走在两人后方的离星屿,忍不住翻起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