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的天道与乱世的天道并不相同,前者求盛平后者求生存,区区几条性命便可换天下生存,于祂而言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太......”沈时节嘴巴张了又闭上,有些不可置信。
“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林尘渊抬起酒杯,“呵,从不曾低头看看世间的东西,又怎会理解蝼蚁们的挣扎呢?或许祂还自以为荣也说不定呢。”
沈时节无言,只是望着烟尘浮絮混合的空中。
“所以......”林尘渊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出神,“我能认为......你是在吃醋么?”
沈时节猛的一回头,眼神有些慌乱:“谁吃醋了!”
“那你......”
“你休要再提!”沈时节打断他,“我们现下还有要事需得完成呢。”
林尘渊饶有兴致地看他炸了毛,落荒而逃夺门而出,像是给烦闷的气氛开了个口子,那些令人窒息的烦人情绪如烟云消散。
“林尘渊,过来看看。”
“啧,怎么叫人的?”林尘渊没好气道。
林尘渊迈步走进书房,饶是见多识广如他,也不免愣了一下。
暗沉的墨迹喷溅了满墙,构成了“杨进误我,天理不容。此仇不报,我命枉死!”十六个大字,淋漓墨迹顺着墙壁滴下,在墙角汇聚成一滩。
“这墨迹喷溅的形式,好像血迹的走向。”
林尘渊走上前来,伸出手指抹了一把,“如若真是这样,那这杨进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拿出一张符纸,顺手用沾了墨迹的手指在纸上抹了一瞬,霎那间,符纸在林尘渊手里震颤着泛着金光,那抹暗沉的墨迹变换了颜色,猩红色的印记静静地躺在纸上,却又张牙舞爪。
“引魂灯可有反应?”
沈时节闭眼感受了一番,而后看向林尘渊:“并没有,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一丝游魂,干净得有些诡异。”
“那可就有趣了,既然这些都是血迹,那杨臣相必定是已无力回天,对方能够隐藏他死后的魂魄,这仇怨近乎累世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