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现今状况如何?”林尘渊抿了口茶看向水镜对面的庄颂,对方一身朝服,显然是刚刚下了朝会。
“政局方面一切如常,还是许多党派之间扯皮吵架罢了,但是国师应颂才死没多久,不知为何又多了个女国师,如今尚不见得她有什么动静。”
林尘渊放下茶盏,冷笑一声:“她的野心不会比她兄长小到哪去,只是如今尚未恢复没有什么搅弄风云的能力罢了。”
“先不说她,倒是你,如今怎样?”
林尘渊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沈时节道:“尚未完全恢复,但在现世活动倒也没太多问题。”
水镜另一头的人脸上露出了些玩味的表情:“尘渊,你变了不少。”
“怎么说?”
“换做从前你肯定会借此机会大修得更久,也许再不归来,可如今,尚未痊愈却赶着回来?”
林尘渊无奈的笑了下:“此前也不见你话多。”
“那......你该如何面对他,毕竟之前你那么决绝地离开如今又‘死而复生’,弄不好或许会是个解不开的结啊。”
“我......暂时不知,姑且走一步算一步罢。”
“哎,那可有得你忙了,先不说了,钦天监自之前祭天一事后就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我就先告辞了。”
庄颂刚说完。林尘渊就挥手驱散了水镜。他朝沈时节看去,却对上了一双不知何时起就盯着他看的眼睛。
“醒了?”
沈时节做了个梦,梦里没有什么劳什子度灵人,没有灾祸也没有厮杀,他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成人考取功名,最后做官娶妻,像个平凡人那样有个朴素和美的家庭,最后终老。但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在那个世界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人看着他长大,教给他尘世间的道理却又在中途离他而去。这么多年了他可以清醒地做梦,舍不得醒来。
可这次,当他睁开眼睛,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出现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好像从一个梦中醒来,又坠入了另一个梦境。
知道那人转过身来喊了声醒了,他方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自己的眼眶早已湿透。
“哭什么啊?”那人走上前来,擦掉自己落下的泪水,他才慌忙回神,转身将自己埋进被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