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是愚人罢了,你又何须如此贬低我,”应颂说道,“我与你,当是见过的,只不过你日理万机,大概不记得我这个小喽啰罢了。”
他说着,手里却悄悄地结阵,不远处的山石随即震动起来,向下滚落,砸向毫无知觉的宁静祥和的村落,参与祭祀大典的宫人们哪见过这番阵仗,吓得四处奔逃,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死死摁在原地,无法动弹,而站在阵中心的应颂却悠然地站着仿佛那浩瀚的威亚不是他释放的一般。
林尘渊也不多呈让,他翻手下压,利刃虚影穿透山体,代替原本的枷锁牢牢镇压山脉。接着,他闪身,下一瞬便出现在应颂身边,玉骨剑出鞘,逼得应颂接连后退。
“钉——”玉骨剑与一柄折扇相击,无法再前进一步。
“你要拿这山河做什么!”林尘渊喝道。
“不做什么,只是让祂偿还一条人命罢了。”
林尘渊攻势不减,游刃有余,见招拆招,极短的时间内,两人已经过了不下数百招,而祭台早已一片狼藉,一旁二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参天树木在两人恐怖的威压下折了腰肢,向底下的人们砸去。
下一瞬,庄颂忽然杀到,一手撑起了屏障,护得底下人无碍。
“一条人命,须得这天底下的人一起偿还,阁下哪来的这般歪理?”林尘渊怒道。
“我管他歪理与否,只要她能回来,要这天下为之陪葬又如何!”
林尘渊本就不想多费口舌,这般试探倒也撬出了些许秘密,他正打算结阵,却见得手腕上捆着的金线丝丝缕缕绷断,刹那间,远处的山脉崩裂,地下水倒流,洪水四起,不断侵蚀丘陵与平原。
林尘渊大惊,转身看向金线断处,只见那愚蠢的皇帝为了活命,硬生生扛住了强悍的威压,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而原本上山的路却被林尘渊释放的金线缠绕得密不透风。
不知他踩到了谁的身子,狼狈地往前摔去,正正好摔到其中一缕金线上,渗出的鲜血浸染了金线,却见那线在血液的作用下淡化消失,那皇帝见状,也顾不得疼痛,双手握住那些金线狠狠一划,鲜血顿时从手掌喷涌而出,束缚着泰山的金线就此开始绷断,大厦将倾。
“愚昧之极!”
林尘渊无法,只能打断阵法,前去挽救泰山颓势,金线是用他自己的血肉炼成,能克它的只能是天子血脉,而眼下的危势,空不开时间重新炼就金线,他只能选择硬抗。
他将自己的神识铺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山川控制住,开裂的山川停止了震动,逆行的河流逐渐平静,而林尘渊却吃痛跪倒在地——他以己身硬抗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