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中医用手捻了捻药渣,沾了些碎叶放在鼻前闻了一会,他眉头忽地一皱,转身对商惠武说:“老爷,这药里头有几味虽说对于常人来说是补药,而孕妇一旦长期服用,就会有流产的迹象。”
商惠武大怒,将手边的茶盏甩向地面:“谁!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情来!给我彻查,必须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
不一会儿,一名曼妙女子便被侍卫架着抬进屋子。
“阿叶?”商惠武满脸不解:“怎会是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阿叶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她在地板上跪行:“惠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听说姐姐有了身孕,但是听说姐姐身子不好,所以我就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姐姐补补身子,也许这样姐姐就能正眼看我了,谁曾想居然害了姐姐......”
“惠武,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每天冷脸对我,我也不会想方设法讨好她啊!”
商惠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眉头紧蹙,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睁眼,吐出一口浊气,无力道:“带下去杖责。”
“不要啊惠武!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阿叶大喊道,她向前爬去,想要拽住商惠武的衣角,却被侍卫狠狠抓住向后掀翻,狼狈倒地。
谁曾想,阿叶一倒地,就捂住自己的小腹,身体不住地颤抖,她皱着眉头,惨声叫道:“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啊——我的肚子好痛!”
商惠武见状立马上前扶起她来,一旁的大夫赶忙上前,一番折腾下来,阿叶瘫倒在椅子上,满面苍白。
“老爷,”那大夫有些踌躇道。
“说!”
“哎,”大夫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说道:“老爷,这女子身子倒是无碍了,但是刚刚给她把脉,是喜脉。”
商惠武大惊,赶忙扶起她的手,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芊芊细手:“是我不好,害你动了胎气,可你也是,有了身孕怎么也不说,要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阿叶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这般谨慎只不过是怕抢了姐姐的风头叫她记恨上我罢了,毕竟在这个家里,我算是寄人篱下,总该小心点才是。”
这番话戳中了商惠武的心窝子,他想到他那位无聊至极只生下一个女孩的妻子,心里还是怜爱怀中粉黛。
“传下去,为了不叨扰夫人歇息,从今天起夫人居住的鎏心苑,旁人不得打扰,”他轻轻拍了拍怀中美人,“即日起,府内多派人手保证阿叶的起居,千万不得有误。”
底下的人不敢抬头,臂弯里的人嘴角带笑。
另一边,浮生薇照顾着刚出生的孩子,下人们忙活着,自家的丈夫却没有来,她只道是他太忙了没法及时赶到,自己守着窗儿。可一周过去了,鎏心苑依旧无人问津。
浮生薇有些坐不住了,她喊来丫鬟:“翠鹂,你去看看,惠武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来看看他的女儿。”
翠鹂得令离开,不一会儿又红着眼跑回来:“夫人不好了!”
“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那商惠武简直不是人,”翠鹂是浮生薇的陪嫁丫鬟,平日里野惯了,今天骂起赃来也是毫不留情,“你还记得那个外面来的野女人吗,就是她害得你早产了,可如今她怀上了,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不了了之了,现在还被照顾得可好了。”
“那惠武呢?”
“夫人你快别问了,”翠鹂眼眶里的泪水慢得快溢出来,“那厮简直不是人,我听管家和别人说,夫人你只生了个女孩,给商家丢了脸,现在那个野女人要被抬上位了。”
浮生薇如遭雷劈,满脸不可置信。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魂不守舍地向屋外走去。
“夫人!夫人你要去哪啊,夫人!”翠鹂跟在身后焦急地喊道。
“我要去找惠武,你不要跟过来,你不许跟过来!”她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