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过后,夕阳尽斜,留得余晖散落在天边,映照着倦鸟归林的路。
林尘渊牵着小尾巴慢慢走在山道上,小尾巴沈时节缀在身后,虽然不知道此行何意,但是山林间的宁静足以让他感到舒坦极了。
走得久了,他们坐在一处断崖边上,看最后一缕霞光散尽,换一轮皎月西升,银光瀑水似的洒在松林中。
“时节”林尘渊突然出声,他把坐在一旁的小崽子抱到自己腿上,带着他看向断崖之下,不远处有稀疏的灯火。
沈时节回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叫自己。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林尘渊朗诵出声,他指了指断崖底下的山村,“这些村民世世代代住在这里,随着自然时令耕耘繁衍,别看现在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等人们都回来了,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沈时节看向底下,村子四周都是山丘,将人们与外界隔离开,山坡上的作物刚栽下去不久,生机盎然,那是人们辛劳几个星期的成果。
“你知道么,这世间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时节,花开花败,日升月落。林尘渊稍作停顿;“时,谓之记岁,你之前问我,宿璃会怎样,我是如何答的?”
沈时节想了想,说:“走过刀山火海,便得以新生。”
“没错,那是她的宿命,天道......是个相对公平的存在,花叶草木尚有自己的时节,人也有,从像你这般大的孩子走到日落暮年,就算是一生。”
“那你呢,你会老么?”沈时节抬眼看他。
“我?我算不得人世轮回中的一环,这此间道法于我做不得数,我生于这天地,生来就是为这世间做事。”林尘渊似是自嘲一般笑了笑。
“我呢,我是做什么的?”
“你啊,”林尘渊捏了捏他的脸蛋,说:“我的尾巴,我的团子,我到哪,你便跟到哪,如此甚好。”
沈时节回抱住林尘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处,突然开口:“那我算是你的时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