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花上前两步,多看了一会儿,结合空气中残留的,若隐若现的香味儿,辨别出那是烧鸡的残骸。
另一油纸包没完全展开,几乎是半掩的状态,离得很近了,姜迎花低头垂直看下去,发现那是一包荷花酥。
似乎没怎么动过,里头还剩下五块完整的。
姜迎花双眼巡睃片刻,估算出了烧鸡的价格,荷花酥嘛……
她沉思:汨阳县的点心铺里,有这款糕点吗?
姜迎花不记得有没有,但是瞧这包荷花酥做的精致,往高的方向估了一个价格。
那这两样加起来的价格,再联系刘矮子个人能力,家庭背景,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有个娃儿要养,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姜迎花预计他只能做做苦力。
如此情况下,哪里来的钱大吃大喝?
怎么会舍得大吃大喝?
姜迎花快速又细致地查看起来。
还看桌子,她抹了下桌面,除去放两个油纸包的那一方向,其余位置都有灰,对应的三条凳子也如是。
查完桌子再看床榻。
被子没有铺叠,乱糟糟的团成个球,在床上。要不是这季节被子盖得薄,再怎么堆也就那么高,姜迎花肯定会被唬一跳,以为被子里有人。
床上是真埋汰,粗布枕头裹了一层头油了,油浸浸的模样,经常躺人的那块位置都褪色了。
她忍着恶心凑近闻了一下。
“呕!”
姜迎花差点被熏吐。
有脚臭味儿,头油味儿,还有汗馊味儿。
且不论这枕头位置怎么会有脚臭味……她觉得不对的是,没有一股空置很久的霉味儿和灰尘味儿。
她又闻了闻被子,确定没有霉味儿和灰尘味儿。
或许刘矮子一直住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刘矮子不是勤快人,桌子三个方向有灰尘,可能是他习惯坐那一处位置,又常年懒得擦桌子导致的。
姜迎花需要更多线索,她非常细致地查看边边角角。
枕头拿起来摸摸,被子掀开看看,床褥也伸手摸摸。
轻易能够辨别出底下没人的床底下,也摘掉斗笠,单膝跪在地下,伸头进去看了。
床做的简陋,承重的木板更加。
只见不知名的树被切割成木板,厚度一致,长度好几块长短不一,宽度也未经修改,就是树木本身的形状,有几块板子能瞧出树弯。
宽度不一,缝隙就挺宽的,从床底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板子上铺了一层稻草。
姜迎花并不是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她尝试将腰背弓得更弯,往更里头的位置查看,不错过一个角落。
凹凸不平的泥地,昏暗的光线,都阻挡着她的查看进程。
床头到床尾查看完一遍,线索一无所获,倒是腰软腿疼。
姜迎花一声不吭地挪着发麻的膝盖退出床底,抬起头时却忍不住“嘶——”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头发丝被勾住了。
那床板实在做的粗糙,刨木时没有刨得光滑平整,导致有许多倒刺存在。
姜迎花废了一点力气解救出发丝,一抬头,瞧见了一抹鲜亮的颜色!
上面盖了一块小小的粗布,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