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瞧,二小姐已经坐在您的位置上了。”
林知妧站在在人群的末端,用手帕遮了半个面,抬头望过去。只见座位正中间的男子一身水色华服,头发高高绑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他的左边一女子身着大红色大氅,极红的嘴唇,眼睛始终不离身边的貌美男子。她又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穿上的颜色都非常鲜亮,相比之下,自己这藕色衣裳着实低调的很。
水泽川的右面是几位年轻男子,个个相貌不凡,应该都是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富家公子,她的目光从他们脸上轻轻掠过,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印象。她本想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呆着,等到结束了,就溜走去集市逛一逛,不料刚刚坐下,就听到一个响亮的男声。
“哎呀,刚才还在念叨,林大小姐这不已然到了嘛。”
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走过来,行了礼,“林大小姐,怎么来到了也不通传一声?咱们公子还等着您呢!”
一阵风吹过,冬日的风总是有些许凛冽,顺带着吹了些闲言碎语到她的耳朵里。
“这就是那个整日昏睡的胖小姐,看呀,她还真来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她已病了很久了,说是月余了都下不了床。”
“是嘛?她都这样了,还来这儿,存心恶心八皇子吗?”
林知妧心里翻个白眼,起身仍旧用手帕掩着面,低头回礼,“我来晚了,怕扰了大家的兴致。”
“哪里的话,快请吧!”说着他坐了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丝弦,这谁来着?”林知妧淡定的转头询问小声问丝弦。
丝弦皱眉,“小姐你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是许家二公子,许之赫。”
“你听着,我自从睡的太多之后就不能用脑过度,这些个人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你要在旁边提醒着点,要是我想多了,就头疼。”
“是,丝弦知道了。”
说话间,主仆俩已来到水泽川的眼前,林知妧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行礼而且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一举动倒是让熟悉她的人都觉得奇怪,往日的林知妧一见到水泽川那是恨不得扑上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不说,连旁的女人看他一眼她都要气上半天,今日她居然连正眼都不瞧他。
水泽川坐直身子上下打量道,“知妧,许久不见,你怎么清瘦了许多!”
林知妧仍低着头没接话,一旁的林知娇却起身了。
“泽公子,家姐一直在病中,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她面上是为姐姐解释不答话的原因,实则是提醒水泽川林知妧病的不轻。
“嗯,我从皇姐那也听说了些,但想着养了几个月应有好转才是,如今瞧着竟这般严重?”
水泽川起身走到林知妧的面前,十分关切的看着她。在他眼里,林知妧虽是他得到林将军支持的最大筹码,但也是从小相识,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再者说这么多人在场,总要顾全点颜面。
“知妧,可请大夫瞧过了?”
说着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林知妧坐下。林知娇自然让出了位子,撇着嘴坐到一旁去了。
“多谢公子的关心,知妧已瞧过大夫,好了许多!”
林知妧声音娇弱,与之前的蛮横小姐的人设差了十万八千里。大家惊讶之余只当是林大小姐的身子还虚着,再者说,在八皇子眼前温声细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启禀公子,章公子来了!”一个小厮一路小跑来,面露喜色。
“哦?快请。”
大家一听是章公子马上便都把注意力从林知妧的身上转移了。
只见一身黑色长衫,高大威猛,英气逼人的男子走上来。
丝弦笑弯了眼,嘴里念叨着,“啊,是章公子,还是那么的…”一句话没说完,娇羞着低下头。不仅丝弦,林知妧看到好多女子都摆出一副“追星”脸,她们身边的丫鬟也不外如是。
这章公子是谁啊?
林知妧努力回忆了下,记忆碎片伴随着头晕目眩一起涌来,那感觉不似之前的疼痛,但晕的很,就像是坐在柴油拖拉机上那般恶心的要命,她靠在椅背上摸着太阳穴。
嗨,不就是个武功好一点的“大块头”?早知道就不回忆了,让自己受这“晕车”的罪。
章晏年,章家嫡长子,从小进宫与皇子们伴读,非常受皇上器重,不骄不傲,现下在边关做副将,这次是回京述职。估计是正巧赶上八皇子游历归来,才来府上走一趟。
“晏年,你何时回来的?”水泽川走上前去迎接抱拳行礼的章晏年,一脸欣喜的道。
章晏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淡然的回答,“昨夜刚刚到,今早听说公子也回来了便匆忙来见,一会还要进宫,所以不能久留。”
水泽川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拍拍他的肩。坐在一旁的林知妧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看到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耳语起来。然后那种看耽美小说的感觉从心底油然升起,无限遐想着两人的你侬我侬,以致于有人和她说话都听不见。
“小姐,小姐~!”
丝弦的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奈何她只沉浸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之中,直到丝弦拉扯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来。
“知妧妹妹近来可安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