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心都揪成一团的瞬间,江荼心中过了百种可能,可都是公府千金赵缭和朝乘将军须弥的可能。
但这两个人,都是不应该、也绝不能与辋川有任何联系的人。
江荼,江荼能干什么呢。
“事已至此,也不是无解。”再开口时,秦符符的泪声隐去,徒留苍凉的坚定。
“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只要我死了,他们能逼一个死人嫁人吗?
只要我死了,他们的目的落空了,也没有理由再迫害我阿耶阿娘了。”
秦符符温柔的声音,说出这决绝的话语,听来实在让人寒了对全世界的心。
“万万不可!”江荼伸手捂住秦符符的嘴,冲口而出:“还有其他办法的。”
秦符符抬头,眼前的人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容,只是眼中的沉着和坚定,是她从未在江荼眼上见过,也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
不论多绝望的时刻,秦符符还是信江荼,眼中不由流出一份希望的光,看着江荼等她的下文。
可江荼什么也没说,只重复道:“有办法的,只要你别做傻事,一定有办法的。”
“好。”秦符符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你等我一日,这一日里,切不可做任何傻事。”
“好。”秦符符拉着江荼落下的手,干了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看着符符红肿的眼睛,那些关于真相的话语,江荼含在嘴边怎么都吐不出来。
第二日清晨,一个消息传遍了蓝田县城,又蔓延到了辋川镇。
即将成婚的周家子,死了。
县城首富独子、县令夫人之侄一夜死无对证,这都不是最离奇的事情。
更离奇的,是据说他就死在自己卧房。
可那一夜,他榻上还睡着两个女子,门外守着三个下人。
宁静的夜里,连猫叫都格外刺耳,可这么几双耳朵硬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二日天快亮时,榻上一女子醒来想出恭时,迷迷糊糊睁眼,就看到了悬在房梁上,身体犹自摇摇晃晃的周俊明。
在蓝田县城,这简直算是一个惊天奇案,又是县令亲戚,自然是大张旗鼓深挖彻查。
可查了整整一日,便是连丁点痕迹线索都没有发现,就好像周俊明真的是自己上吊自杀一样。
辋川镇上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惊讶不已,旋即又解气得大呼活该。
有这么震撼又离奇的消息,这一日小镇热闹,人人见面便是谈论此事。
唯独遗憾的,是鸿渐居的小老板还是没来茶楼,只一个雇的小伙计张罗,茶味淡了许多清香。
还有就是半个当事人的秦符符,始终没有露面。
“阿荼!阿荼!”
江家门前,秦符符顶着大太阳连连敲门,可屋内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荼,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向来柔声细语的秦符符,此时却难得高声急言,手掌手面都拍得通红。
“江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