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亚夏抬头四处望去,想要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却见厨房里并无什么异动。
什么情况?这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明明听着离他们并不远的样子。
姚轩反应十分迅捷地贴到墙壁上,对着蒋誉铭道:“蒋队,你再试一下,我听听。”
蒋誉铭把开关拧回原来的位置,逆时针再次转动。
两声厚重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姚轩踮着脚小心地挪动着,耳朵一直贴在墙上,凝神听着。
最后他停在灶台正对面的那堵墙上,定了定回身道:“应该是这里了蒋队。”
蒋誉铭把别在腰间的枪掏了出来,对着姚轩使了个眼色。
然后姚轩也将腰间的枪握在手上,两人举着枪小心地在那堵墙面前检查。
片刻后,蒋誉铭试着推了一把,那堵墙竟然神奇地开始自己移动起来,不一会儿整面墙就消失不见,再然后一间小小的洗浴室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下不用多寻找,三人都注意到了洗浴室内镜子旁边的那条缝隙。
想必刚才那个开关控制的就是这道门了。
蒋誉铭拿着枪小心地走在最前面,门缝不算大,但通过一个他这样身量的男人绰绰有余。
姚轩跟在他身后,也举着枪随时注意周围的环境。
成亚夏思索了两下,还是从灶台上跳了下来,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刚一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成亚夏忍住心里的不适感,继续往前走。
这是一间暗室,又没有任何门窗,室内环境十分昏暗,她几乎看不清楚周围有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在跟着前面的人走。
似乎是确认这里面没有明显的危险后,蒋誉铭终于把手电筒打开,然后他沿着墙壁开始找这屋内的开关。
成亚夏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又被乍然亮起的灯刺得闭上眼睛,待再睁开眼睛时,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要疯了。
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每根毛都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难以正常顺下去,若不是她此刻是一只鸭子,只怕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早已经掉落一地。
“蒋队,这...”姚轩的表情也难得沉重起来,他看着满屋子的各种器官,竟也第一次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蒋誉铭一边后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这案子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我给临江区公安局那边打电话,我们先撤。”
姚轩听话地跟着他往外走。
成亚夏也想走,脑海里系统却突然冒了出来:【新的信息出现了,是关于阮明月的。】
成亚夏脚步顿住,意识看向那则消息。
触发人物:阮明月
「阮明月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印象中的父母会突然变成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自小生来便性格温和,说难听点儿便是窝囊,因此小时候即便察觉到爸爸妈妈对待她和弟弟的态度截然不同,她也让自己刻意忽略。
阮明月一直以为即便区别对待,但她至少还是父母的女儿,他们之间总会有亲情的羁绊。
直到那年因为男友她和父母发生争执,黑暗里她亲眼看到那层被命名为“父母”的面具在她面前支离破碎。
阮明月无数次想从这个家逃离,却始终下不定决心。
她只能慢慢地减少回家的频率,用一种慢刀子割肉般的心情一点一点将那些微薄但对她曾有致命诱惑力的亲情从自己身上剥离。
她也曾无数次地感到无比庆幸,还好有男友陪着她,还好他不曾放弃她。
毕业两年,她已经存了一点积蓄,她想着是时候逼着自己做个了断了。
正巧男友提起,想去家里看看,说他会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她的父母。
阮明月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贪婪,她根本不敢抱有奢望,可看着男友赤忱的眼神,拒绝的话终归是犹豫了半晌后又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只是她没想到,那一天会成为她噩梦般的转折点。
阮明月决定放过男友。
没有人能够救她,除了她自己。
她早该知道的。
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这颗深埋在她人生二十多年的毒瘤彻底拔除。
因此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父母,她说乌鸦反哺羊羔跪乳,这是她欠他们的,所以还给他们。
但她不知道的是,贪婪的父母在得到一点可以看到的好处后,便在心里计划着得到更多的好处,他们会榨干她所有的价值,才会放过她。
她稍有不听话,他们就去她工作的地方闹,去她租的房子里砸,在亲戚朋友面前,在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人面前骂她不孝。
阮明月累了,她突然共情了当初落荒而逃的男友。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救她,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