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还自动投案啊?”金馥雪干脆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看着蒋声言:“你不经过我允许,就把生意拱手让人,你在想什么?”
“就这点事儿我还得打报告啊?再说了路阿姨又不是别人。我都跟她说了,就当是你的嫁妆。”
“再贫!”
“哎呀……您都知道还问我?”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昨晚还会跟星辞吵架?”
“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您这怎么还谈了恋爱就忘了闺女。”蒋声言不满地嘟囔,自然而然地换来金馥雪的一个白眼,但也没有阻止她继续说:“我知道您是不会在乎那仨瓜俩枣的,也知道您在两边周旋挺难的,不过您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我是怕你玩脱了没办法收场。”
“对于他们那种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用钱收场不了的问题吗?”
“芮芮,别太聪明。”
蒋声言一愣,一则金馥雪鲜少管她叫芮芮,二是金馥雪竟然和路星辞说了同样的话。
“晚上回家吃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回去吃了。”
“那小忱呢?”
“不是应酬,是和小忱有约会啦……一天天的我不能总在外面跑,不管家里,您说对吧?”
金馥雪将信将疑地看了看蒋声言,然后起身开始收拾画具,蒋声言连忙跟着起身:“洗画笔吗?我来吧,您趁早回去。”
“不用,都是油彩,你就别沾手了。”
“那我去跟猫玩了。”
待金馥雪收拾好画具,三个人一起离开画室,沈之忱跟蒋声言上了车子,蒋声言看着金馥雪离去的背影,长松一口气。
“我得先去大哥那儿一趟,然后我们去吃点东西?”蒋声言笑着看着沈之忱,接着问:“你想吃什么?”
“你有事情忙啊?”
“就是去送个东西,不会很久的。”
沈之忱点了点头,“我有点想吃锅包肉了。”
“这还不简单,我知道一家卷饼店,锅包肉做的不错,还得请沈老师鉴定一下。”
“你就知道笑话我。”沈之忱有些无奈地看着蒋声言,她怎么总是被这母女两个调笑啊。
“我可没有。”
蒋声言嘟囔一句,便开着车子来到金松宇的烟酒商店。两个人刚走到店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让你去问你也不问,你怎么就那么窝囊?”
“一家子好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撑起家的,全被一个妹妹拿捏在手里。”
“还是个不姓金的,还是个残疾的。你作为长子长孙,就那么没出息。”
听到许淑丽在背后讲自己的坏话,蒋声言并不感到奇怪,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亏许淑丽说的是朝语,沈之忱听不懂。
“能不能不要吵了。”
稚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金熙琼。从屋子里出来的金熙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蒋声言和沈之忱,眼神里掩盖不住的吃惊,叫了声:“姑姑。”
两个大人闻声回头,均是一愣。还是许淑丽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从柜台后出来迎接:“声言和沈老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蒋声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许淑丽,迈进店门,将银行卡放在柜台上:“楷宇和桓宇说他们过来送卡,我觉得还是我过来比较好。”
“这种小事,还麻烦你跑一趟。”
“这卡里有300万,黄丽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律师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这事儿多亏了你,声言,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我们这就把店门关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蒋声言一边用眼神扫过货架,一边推脱:“不用,我一会儿还有点事。”
许淑丽瞬间领会了蒋声言的意思,转头跟金松宇说:“你快去仓库给声言搬几箱好酒装车上。”接着又转进柜台里面,“嫂子再给你拿些烟,你平时抽什么烟?”
蒋声言没有推脱这个提议,不但把最近需要应酬的烟酒拿了,还不忘给沈之忱拿她喜欢的烟。然后又关心了下金熙琼小朋友最近的学习情况,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金松宇和许淑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架,然后便带着沈之忱离开。
直到两个人在饭店里坐定,蒋声言都没说话。即使沈之忱听不懂朝语,她也知道刚刚进门前金松宇和许淑丽的争吵让蒋声言不高兴了。
等着服务员上菜的间隙,沈之忱小心翼翼地拉住蒋声言的手:“声言,你不高兴了?“
“没有。他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总不高兴早就被气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察觉到沈之忱的小心翼翼,蒋声言心中的愧疚和懊恼搅在一起,目光和语气都柔软了下来:“你怕我吗?你可不要怕我啊。”
“我只是怕你不高兴。”
“没有,你也别被他们影响,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争吵。”蒋声言想了想刚才的情景,沈之忱应该没有听懂许淑丽的话,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摸着沈之忱的手,说道:“现在我的底线是你,任何人可以伤害我,但是不可以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