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桑和秋娘一齐看向来人,秋娘有些瑟缩,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惹上官差绝对不是好事。
鱼子桑虽然不怕,但表情也不大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谁是秋娘?”卫凉早先已经见过鱼子桑,如今院子里就这俩人,谁是秋娘显而易见,但他还是例行问了一句。
秋娘从鱼子桑身后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我、民妇,民妇是。”
卫凉回头看了眼带队的周立,见他点头才朝身后人挥了挥手,“带走。”
鱼子桑拦了一下,“衙门抓人也得有个由头吧?”
按理说衙门抓人确实应该有理由,但对抚阳县的衙门来说抓人就抓人,谁也不敢多问,因为周立这些年带着手底下的人欺男霸女为恶乡邻,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遇到衙门的官差能躲就躲能忍则忍,这也导致他手底下的人行事目无法纪,嚣张跋扈。
遇上敢出头的,提出质疑的,那都直接拖出去先打一顿,打服了不敢问了才罢手。
可这会儿面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这姑娘……林则和张柯对视一眼,回头看向周立,周捕头看上的人,打坏了不好吧?
虽然打人这条是周捕头立的规矩,但这会儿他俩还真不敢动手。
周立上前推开两人,“刘铁柱死了,秋娘作为他的妻子要到衙门认领尸体,配合调查凶手。”
秋娘闻言两眼一黑差点昏倒,鱼子桑扶住她,“怎么死的?”
怪不得这么久了都找不到人,她还以为刘铁柱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不敢出来呢。
“这就是衙门的事,可不是小娘子能过问的。”周立抬手要去勾她下巴,鱼子桑下意识想动手把他手给废了,余光注意到这满院子的捕快,到底忍住了只是堪堪偏头避开。
这些人可不是狗剩顺子那些个游手好闲的假把式,都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的官差,打一个两个还行,这么五六个,她还真够呛。
“我爹死了,我不能过问?”鱼子桑瞬间变了表情,眼泪说来就来。
因为她的躲避周立原本有些不悦,听到这话似乎愣了一下,“刘铁柱是你爹?”
一旁的张柯也跟着抬了下头,脸色有些古怪。
鱼子桑扶着秋娘的手紧了紧,秋娘侧眸看向她,又低下了头泣不成声。
虽然刘铁柱对她非打即骂,她要说对刘铁柱多么情深义重倒不至于,但一个熟悉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鱼子桑抿紧唇似乎在隐忍,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爹怎么死的?凶手抓到了吗?他现在在哪?”
周立收回手,“尸体在衙门里,你去看看吧。”
要说先前只是看上这张脸了想弄来玩玩,这会儿他竟然觉得心口被她的泪水烫了一下,隐隐发痒。
鱼子桑和秋娘跟着这群官差出来,一路上村里人都大门紧闭,等他们走过才敢开了门缝探头探脑,这要是旁的事早就有人出来看热闹了,偏这是衙门里的官差,他们还真不敢。
鱼子桑一路上没看到熟人也没法叫人帮忙给家里那几个带话,终于看到缩在旁边草垛里哭泣的阿宝,轻声叫了他一声。
“老实点,别乱说话。”旁边有个官差厉声呵斥。
鱼子桑看了他一眼,“大哥我就是跟家里传个话,让家里知道我去哪了。”
卫凉低下头,“凶手还未抓到之前,谁都有嫌疑。”
这意思就是怕她给谁通风报信呗?
鱼子桑没再出声,她知道阿宝等会儿一定会跑回家找慕丞他们,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她为什么被衙门的人带走,但至少知道她的行踪了,那也就还行。
这些人带了她和秋娘不算,还去了趟刘铁栓家,把那一家老小也都一并带走了。
刘铁栓一听是刘铁柱死了,懵了一会儿立即恶狠狠瞪着秋娘,“肯定是你这个扫把星把铁柱害死了,要不是你装死,他怎么可能会吓得跑出去不敢回家?”
“我说你人蠢甩锅倒是一把好手,”鱼子桑挡住秋娘,“受害者有罪论玩的这么溜?我要是现在当场把你打死了,被官差抓走判了死刑,是不是也能怨你是个扫把星,不抗揍,害我惹上人命官司?”